闫扈连忙跟上:“你这么忙怎么不让和叔来?他又不是不认识我。”
当初因为明启被拐的事,他自请下船找人,让其他人护着天临帝进京登基,直到最后也没回上京城,反而一意孤行留在了北地。虽然他没来过枭王府,但是府里总还有几个认识的人,老管家就是其中之一。
乌榆反手拍了一下闫扈的后脑勺,语气鄙夷道:“和叔上了年纪,王夫不想让他多劳累,主子才让我搭把手,你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还想让和叔陪你走一趟。”
作为跟在主子身边多年的老人,管家和叔的地位可比他们这些侍卫暗卫高多了,连墩墩都叫老管家一声和伯,闫扈这个王八蛋真敢把自己当根葱。
闫扈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这次能找出小明启的下落,他也有脸回来见主子和兄弟们,心情十分不错。
地牢比较偏僻,乌榆又带着闫扈走主路离开,花的时间长了些,二人穿过两处花园,又转了一道水榭,才在树影中看到了错落有致的院落。
路过一处院子时,闫扈脚步停了一下,“这是……按临城的明家东院建的?”
乌榆抬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以前明家那位爷三不五时来小住,说是怀念临城的院子,就这么建了,现在是小主子住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闫扈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那位爷倒是放得下身段,成了九五之尊还乐意往王府跑,不过这院子确实建得跟明家东院一模一样,连那口小水塘都一样。”
彼时身为明家明面上唯一一位少爷的天临帝与主子结拜后,便毫不客气地请主子帮他看顾临城的家人,后来主子思索再三,留下了一批暗卫和他,自己带着乌榆等人助天临帝夺江山去了。
所以他比谁都熟悉明家东院的模样,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他和明启这个坐不住的小孩玩得特别好,有时候闫扈在想,如果他在明家时,老老实实当个刻板的侍卫,而不是和小孩混熟,导致最后小孩想去甲板玩的时候习惯性心软,会不会就没有后来小孩被拐的事情了?
每当他屡屡收到线索是假的消息时,这个念头都会在午夜疯长,可是每一次闫扈都知道不可能,他没办法看着那个思念父亲的小孩呆呆坐在院子里,被母亲拘着封禁了天性,日复一日的拿起不喜欢的毛笔,看着空无一人的院门。
「闫叔,我爹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他不回来,我都不能出去玩了。」
「闫叔,今天是我生辰,以前每到生辰,我爹都会带我去玩的。现在他不在家,你能偷偷带我去后山窑鸡吗?」
「闫叔,我好久都不能出门了,我娘总是不让我出去,说外面乱,是真的吗?」
「闫叔,我好想出去玩啊……」
明启这个小孩像他父亲一样,明明读书很有天赋,却一点也坐不住,他爹年轻时去过很多地方,这些经历都被当成故事一一说给了明启听,在小孩心里种下了名为向往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