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官腔,没有言外之意,这位看似严肃的巡抚大人,只听了自家夫人的话,就已经认定了过错方。
文序不由怀疑,如果张夫人是位是非不分的人,这位巡抚大人估计也攒不下清正廉洁的声誉吧?
“你收一收官架子,别吓着我的客人。”张夫人嗔怪地看了夫君一眼,又对着道:“文老板快请入座,今天是私宴,不必拘束。”
张夫人安排得妥帖,文序一落坐,便有下人端着菜上来,看着蒸腾的热气,竟好似刚刚出锅一般。
文序可不会觉得厨房就在花园附近,那就只能是张夫人算好了时间,安排人随时汇报他们的行程,才能让菜刚刚好出锅上桌。
巡抚大人陪着吃了一会,便借口公事繁忙率先离席,等他走后,张夫人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听说文老板手上有一套来历不凡的簪子?”
“是有。”文序放下筷子,注视着对方,“张夫人想买吗?”
“……买?”张夫人也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还愣了一下,“文老板不是说不卖吗?”
“对其他商人,我自然不想卖,但是今天通判家的下人都找上来了,我也意识到怀璧其罪。”文序淡淡道,“与其卖给一个不讲理的人,还不如卖给张夫人,至少您没有以权压人。”
“妾身一介妇人,哪来的权。”张夫人捂嘴笑了起来,“想必文老板也听说了,最近小女婚期在即,男方家的门楣也不低,为了不让小女在婆家被人看低,妾身和夫君为了嫁妆一事,可操碎了心。”
温婉端庄的女子眉间浮上一抹淡淡的担忧,文序点头:“为人父母,爱子之心大抵如此。”
张夫人也摸清了文序的脾性,索性直言不讳:“若是文老板愿意割爱,妾身感激不尽,只是这套簪子是否如传言所说,是某位王妃之物?”
“这个张夫人大可放心,以后文某还需在江城发展,自然不敢坑骗您。”
大概是怕张夫人不信,文序又道:“其实这套簪子不止是有些来历,文某不愿出手也是因为这套簪子所附带的东西,若令千金今后有事相求,只需传信与我,我自会告知簪子前主人,换得一次出手相助。”
买一套簪子,得一位王妃的一次帮助,如果女儿入了对方的眼,这又是另一件事了。这剂猛药一出,张夫人险些压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惊疑不定:“这……文老板可否告知,这位是上京城中的哪一位?”
大盛建朝不过五年,目前所封的王爷可不多,细数不过五个数,还得剔除一些占着皇上长辈身份,但没有实权的王爷。
但是看文序如此笃定无论何事,只要传信与他,那位王妃都会出手相助,对方肯定不可能是个垂垂老矣,空有名头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