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序也听出来了,语气平淡道:“所以刘老板是觉得这套簪子作为贺礼不合适对吗?”
刘怀曦道:“若是寻常人家,那肯定再合适不过,但是……”
“懂了。”文序也不生气,只道:“无事,倒是让刘老板白等一场。”
刘老板连连摆手:“哪里哪里,相逢就是缘,文少爷能在我心急之时出现,也是缓了我的忧虑,即使这次合作不成,您来到江州,我也该好好招待一二。”
一句话否定了这笔买卖,文序也不纠缠,只端着茶盏道:“那在下就以茶代酒,谢谢刘老板的接风宴了。”
没有拂袖而去,没有纠缠不休,更没有怨怼,刘怀曦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青年是个做生意的料,知道以和为贵,就是眼光不太行。
二人客套几句,文序带着冯淮先行离去,刘怀曦看着满桌子的菜,再回想起刚才端茶浅笑的人,忽然琢磨出些不对劲来,“小风啊,他刚才是不是端茶送客啊?”
不等小厮回话,他又摇了摇头,北地的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估计那个文公子也没这个意思,真是出来久了,他都快变得不像北地人了。
叫来小二结账后,刘怀曦就带着人回府了,他是北地出来的商人没错,但是做生意这么久,他在江城也有一处宅子,说是半个江城人也可以。
这次文序拿出来的东西并没能打动他,好在他之前已经想好了弥补的法子,也不至于太失落或恼怒。
直到他再次见到文序的时候,才暗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和对方多聊几句,不过这是后话了。
冯淮跟着文序回到房间后,满脸肉疼地看着手中的匣子:“王夫,这簪子要不要找家银楼卖了?”
听说这可是王夫特意画了图纸,花了两百多两银子打的套簪,如今卖不出去,那总得回本吧?
“不急。”文序敲着桌子想了一会,才道:“你们能找到昨天带我们找客栈的小孩吗?”
梁峰立刻接话:“可以,那孩子的衣着像是福堂出来的,应该长期在码头给外来商人带路赚钱,王夫您是要……?”
文序用房中笔墨写了几句话交给他:“给你三天时间,我要江城里的人都知道我手上有一套独一无二的簪子。”
梁峰立刻就懂了,“公子是想借小孩的口把簪子的名声打出去,让别人来高价求买?”
“不。”气定神闲的青年又写了一张纸条,最后才放下笔,眼睛微弯笑了起来,“我要江城巡抚府的人自己找上来。”
他从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巡抚千金的买卖,至于刘怀曦,不过是块跳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