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不解道:师娘,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太太太太子殿下?邹氏一边愤愤,一边惊愕地结巴道:知道个屁!你师父只说是京城权贵!星儿这么说你师父日后是要做国丈了吗?那我岂不是皇帝的丈母娘!
南星:
江南的这场寒潮,来得凶猛,去的磨蹭,大雪一场连着一场,下起来没完没了,气温更像是坠入了深渊,低的没了底线。
南星还没来得及享受家人的温暖,先被残酷的现实卷入了无尽的忙碌之中。他给太医院去了封信,申请暂时留在歙州协调救灾事宜。
现任徽州知府郭芷杰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精。当初,他的前任贺同山仗着常皇后的权势,竟不长眼地欺负到了周祺煜的头上,结果自然是被一锅端,还落了个嘴歪眼斜不得好死的下场。
如今,郭芷杰有了前车之鉴,真是打死也不敢重蹈覆辙。他早早探得风声,也深知南星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总之是个招惹不得的主,于是一大早便跑来程家站岗听候差遣,生怕哪里怠慢了,触了太子爷的霉头,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堂堂知府大人吃错药一样,上赶着跑过来点头哈腰,程博鑫一家何曾见过这等架势,请不走也惹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受下了。
不过好在有他帮忙,共济堂的几处药棚算是顺顺利利的搭建起来,整个歙州的救灾事宜,进展的有条不紊。
又过了些日子,由太医院负责筹集的药材也悉数运了过来。鉴于南星之前因为家事不得不提前离开,后续事宜责无旁贷地落在了黄思谦与林谨如的肩上。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两人针尖对麦芒掐了一路,却也没耽误正事,竟比计划时间还提早了两天。
林太医久居京城,鲜少出门远行,这次为了公务,算是豁出去了一把,他与黄思谦这一路赶得含辛茹苦,架也吵得尽心竭力。等好不容易见到南星,根本顾不上休息,先行诉起苦来,之后又数落了半天黄太医的不是,这才口干舌燥地想起了什么,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封信来,对南星道:太子殿下要我交给你的。
南星的脸倏地红了。
自从他到了江南以来,隔三差五总能从各种渠道收到周祺煜的信,篇幅有长有短,内容包罗万象,赶上忙碌之时匆匆动笔,一封信只来得及写上寥寥几句,零零散散流水账一般,看在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人虽不在身边,却时常能见字如面,已是相当的不容易了。只是这些日子,南星为了治病救人忙得脚不沾地,已攒了好几封没顾上回,他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心道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抽空写一封回信。
林谨如见他这般羞涩,看破却不说破,叽里咕噜灌下一杯热茶,抹了抹嘴巴道:你们这江南水乡,不冷则已,冷起来真是要命,搞得我一到这儿骨头缝里都结了冰,当真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