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耀廷:
他一朝入狼窝,赔罪都赔成三堂会审了,钝刀子割肉割起来没完,分明就是事先挖好了坑,专等他往里跳!
眼下又有庆亲王这个煞星坐镇,简直逃都没得逃!好在大理寺卿魏云文,没这么多弯弯绕,见到他也不客套,直奔主题道:安公公可认得一个名为夙玉的人?
来不及反应,又是一个五雷轰顶!
夙玉,正是先前被南星开棺验尸,让人用一把山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倌儿。魏云文翻出旧案追查至此,恐怕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安耀廷负隅顽抗,装傻充愣道:咱家常年在宫里,怎会认得青河馆的小倌儿?
哦?魏云文长眉一挑:我只不过说了他的名字,安公公怎知他是青河馆的小倌儿?
安耀廷蓦地一僵,脸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方才他一时性急,脱口而出,竟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打了个哈哈找补道:这名字听着像是个小倌儿,我瞎猜的,还真就猜对了哈。
魏云文不置可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直到把地上的人盯了个冷汗淋漓,才继续问道:去年六月初三,安公公可曾出过宫,做了些什么?
安耀廷再不敢再胡乱开口,斟酌着词句回道:去去年?时间太久,咱家记不得了?
魏云文不紧不慢道:您再回忆回忆,当天是不是去过西南城郊龙望山附近?
记记不得了。安耀廷摇了摇头,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魏云文见他一问三不知,也不气恼,语气淡淡地说道:没关系,好在有人帮您记着。
说完,他朝着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片刻之后,只见一个粗布青衣,灰头土脸的人被领了过来。
那人大概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路低垂着头,走得甚是拘谨,直到他站定,看到了不远处的南星,二话不说,先是一阵激动,顺势就要跪地磕头此人正是不久前,被南星治好肺痨的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