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个瞬间,沈知樾甚至在想,谢临珩莫不是,这么快就发现虞听晚出宫的事了?
可不应该啊。
南郡距离皇城这么远,快马加鞭,也要五六个时辰才能到。
尤其,他早已将皇宫的一切安排妥当,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沈知樾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墨九突然快步从门外进来。
“殿下,北境乱党似又有异动,张大人等人已候在院外求见。”
谢临珩垂下眸,扫了眼信中内容便转身离去。
未再提及那枚玉佩之事。
沈知樾长长舒了口气。
后背浸出一片冷汗。
在墨九准备离开时,他喊住他,似好奇般,语调如常地问:
“墨九啊,我离开的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墨九想了想,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殿下似乎急于回宫,对阵北境那些敌寇,比之以前,隐隐多了凌厉之势。”
—
谢临珩的态度,让沈知樾心中有些没底。
他一边处理南郡这边的事,一边暗中联系皇城那边,还要顾着,虞听晚和司隼白有没有将离开的踪迹抹除干净。
就这么心惊胆颤了两天。
这天一早,沈知樾刚和兵部的两位大臣商议完事,正要起身去寻谢临珩,刚出门,就见一名暗卫道:
“大人,殿下回宫了。”
沈知樾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问,“皇宫路途遥远,南郡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殿下怎么突然回宫了?”
暗卫说:“殿下与太子妃的婚期将至,殿下不放心宁舒公主一人待在皇宫,今日天刚亮就启程回皇宫了。”
沈知樾匆匆听了两句。
顾不上别的,立刻让人备马,快速往皇城赶去。
他来到的时候,东宫的气息能冻死人。
所有暗卫和侍从,全都跪在殿外,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沈知樾心下越发沉重。
脚步似有千斤,刚迈进大殿,一个茶盏就“啪”的一声,砸碎在脚边。
谢临珩坐在上首主位,浑身冷肆,满脸阴鸷戾气。
直视着他,嗓音如淬冰寒,一字一顿质问:“沈知樾,你把宁舒弄哪去了?”
沈知樾喉咙发干。
晦暗的目光,从满地的碎瓷片上掠过。
他抬起头,看向谢临珩。
努力挤出一个笑。
佯装不解道:“临珩,你在说什么,宁舒自然在阳淮——”
“程武!”他耐心耗尽,戾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