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的这事儿,儿子也听过,但奇怪,他为什么对咱们燕家这么好?没有任何要求,便将这种关键情报给了咱们。”
闻言,燕牧的神色有些恍惚。
说实话,他也很疑惑,但从他第一次见谢少师开始,便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如今谢少师处处关心燕羚,还几次三番在圣上面前维护燕家,燕牧心中有个不成型的猜测,但他不敢宣之于口。
怕是错的,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当初长姐在火堆余烬中翻找了整整三天三夜,死活都不相信定非已经遇害了,骨肉连心,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想,定非其实还活在着世上呢?
想到这儿,燕牧忍不住又往谢危的方向看了眼,末了果决收回目光,“故人虽逝,却仍旧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燕家。羚儿,军械物资失窃乃是大事,眼下咱们父子不能分心,必须找到证据自证清白,否则东窗事发,很有可能还要被人倒打一耙。”
薛远为人卑鄙,什么样的手段使不出来?
长姐当年就是被他装出来的表象骗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好!儿子知道了!”燕羚明白轻重,不再多话,只双腿一夹马腹愈发快了。
没过多久,赵广便带着大家找到了那处营地。
正好定国公和儿子薛晔在巡视营地,被燕牧一行人躲在不远处的树下看个正着,燕牧咬牙捶地:“好一个定国公,这处营地少说有几万人,他这是想谋反了不成?”
谢危面冷,声更冷,“薛远狼子野心,有这种图谋也正常。现在没动,不过是没到动手的时候罢了!”
当年,他被平南王胁作人质,悬挂在城楼上,威胁薛远不准攻城,结果薛远不就范也就算了,居然主动搭弓射箭对准他的心脏,还冠冕堂皇大声道,“我薛家忠君爱国,没有孬种,我儿定非能为君主牺牲,是他的福分。”
话落,利剑破空而来,全然不顾他那时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便要用他,替薛家成就擒拿反贼的功勋。
最后是平南王怒极,扯了挂他的绳子一把,这才使剑射偏,让他捡回一条命。
平南王将他带去金陵这些年,不停的在他耳边重复当年的事情,辱骂皇上、太后蛇蝎心肠,薛远狼心狗肺,连亲生儿子都舍得杀。
什么为君牺牲,狗屁!
他站出来冒充沈阆,是太后用他娘的性命威胁;他被误以为死了,她娘伤心欲绝,日夜难寐,薛远和他娘和离;他娘尸骨未寒时,薛远风光另娶,大办宴席,袭爵和成亲一块儿庆贺,可谓是权倾朝野风头无两。
所以薛远,不是他爹,反之,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侯爷,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得回宫赶紧告知皇。再待下去,若被定国公的人察觉,只怕就没那么好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