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栀漫不经心的走在巷子里，绝美的脸上神色淡淡，上来找死的人都被她调教了一遍。
对顾长容进这条巷子，颜栀一点也不气，她只是语气悠悠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混混，心情‘极好’的说了句。
“这条巷子还是废了比较妥当”
另一边，
顾长容安静的靠在墙壁上，白发如雪却脏乱不已，还有斑斑点点的血珠，他空洞的不知看哪里，眼底一片死寂。
颓然的坐在那，没有半点生气。
然后他看到有人停在了眼前，那人穿了双精致小巧的凤纹绣鞋。
顾长容眼珠子动了动，缓慢僵硬的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闭着眼，笑的难看无力，“您来了”
颜栀抿着唇，垂眼看着顾长容沾染血迹的脸，花白的头发，破烂的衣服，只觉眼睛发疼。
顾长容有些疑惑，动了动自己的唇，“殿下……您”怎么了？
“……滴答”
温热的泪珠落在顾长容脸颊上，缓缓滑落，顾长容呆呆的看着颜栀，半晌才眨了下眼，似乎被烫到了。
他没有想象中的痛快，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愉悦……好像比起恨，他更爱……
所以他慌了，挣扎着要起来，可他怎么起得来，他唇瓣微微颤抖，用力抓住她的衣裙。
“您、您别难过……长、长容错了……”
“您别哭……别哭……”
“……求求您……”
颜栀的眼尾染上水汽，低着头看着顾长容弯的不成样子的背脊，泪珠就这样直接砸下来。
顾长容瘦削的指尖使不上力，他抓着颜栀的衣裙，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
“殿下……您别为长容这种人难过”
“不值得……”
颜栀纤细的长睫落下一片阴影，她的神情淡淡，眼泪却是如断珠，一颗一颗落在顾长容心上，溃不成军。
“顾长容，我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为什么如此恨她？为什么腿会废了？
太多的为什么，颜栀做不到不问，她做事一贯直接了当。
她知道顾长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可她做不到不难过，所以……
“顾长容，你要告诉我”
颜栀拭去眼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他身上，抬起他的头，认真的看着他，“顾长容，你必须告诉我”
“你要是不告诉我，那么，我保证以后都不会管你”
“我帝颜栀说一不二”
顾长容愣愣的看着颜栀，睫毛上的眼泪，眨巴两下，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