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已是避无可避。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喜婆笑容满面的神情顿时凝固住,对着房内左盯右瞧,不知所措。
这新娘子哪儿去了?
此刻空荡荡的喜床上只留做工精细的鸳鸯被。
这新娘子不会是逃了吧?
众人心里直犯嘀咕,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发出声音。
只有喜婆上前,对着那高大身影恭敬行礼:“少主,您看这……”
“出去,不用留人。”
清冷的声音一出,众人是片刻都不敢耽搁,低着头依次退下了。
待到走远了,两个小丫鬟才开始窃窃私语,
“新娘子去哪儿?”
“不会是被咱们少主吓跑了吧?”
还没说两句,喜婆立刻训斥二人噤声,“还不快住嘴!我看你们舌头是不想要了!”
想到少主平日的行事,小丫鬟一阵后怕。
立马闭了嘴,低着头安静的跟着众人离去。
喜婆虽然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也很担忧。
白天喜堂上新娘子的行为就有些怪异,这会儿更是直接不见人了。
只怕真是个不情愿的……
少主近几年喜怒无常,手段凌厉狠辣,与以前截然不同。
虽然面容俊美,但性子终究不是个好相处的。
人家千金怕了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里守卫这么森严都能让一小姑娘逃了,也不知逃哪儿去了?
能不能找回来?
若是找不回来,少主发怒了,怕是连她们也要被牵连。
想到这,喜婆心里越发担忧,手里的帕子攥得紧紧的,步子也走得越发急了。
洞房内。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对燃烧得正旺的龙凤烛,脚下是已经断掉的绳索。
几秒之后,他慢步走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合卺酒细细摩挲,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娘子,不出来与我喝了这交杯酒吗?”
清语蹲在纱帐后,捂着受伤的手大气都不敢出。
心如鼓锣,震得她头脑发晕。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去,只要木没有成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屋子静谧许久之后,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沉稳又坚定。
声音离床边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纱帐前。
红色纱帐摇曳,里面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