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因为花的消失而失去作用。
便是反悔也无用了。
凉亭微雨。
清语倚在栏边,手心朝上伸出,接住了细密的雨丝。
略微有些出神问道:“那些花怎么都不见了?”
明明昨日还是一片花海,今日却一朵都见不着了。
狐宴将被雨淋湿的手握住,抽回置于胸膛前,将之一点点擦干。
漫不经心道:“我烧了。”
清语微怔,“为何?”
那些花虽然有些碍事,但也不失为一道风景。
那般妖娆神秘的花海,就这样烧掉了倒有些可惜。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阴郁。
“不喜便烧掉了,若阿语喜欢花,我们可以种些别的。”
清语听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目光中带着探究。
她越发看不懂这人了。
满院的花毫不犹豫的说烧便烧掉了。
这般果决。
虽说他现在看起来极为正常,到底骨子里还是个疯的。
她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些时日了。
她总不能和他一直关在这个院子里,一辈子都不出去。
为了躲避外面的危险,而放弃自由,这不是她会做出的选择。
比起战战兢兢的活着,倒不如痛快的面对。
她第一次不躲避他的视线,认真的看着他。
狐宴见她略带深意的凝视着自已,朝她靠近了一些。
眼眸里倒映出她的面容,声音极尽温柔。
“阿语可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清语有些诧异。
他好像总是能敏锐的感知到她的心思。
她默了片刻,试探着开了口。
“相比囚于院中的花朵,我更喜欢生长在山中的野草。”
狐宴的目光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他不笑之时,周围的气氛总是令人紧张又压抑。
雨势渐渐增大,淅淅沥沥的下着。
湖心的莲荷,被砸得不停摇曳着茎叶,仿佛下一秒便会承受不住,没入水中。
凉风夹杂着雨丝,飘在光洁的脸庞上,吹醒了她的理智。
清语知道他不高兴了,眸光微转,心中思索着能尽量让他接受的措辞。
“待你伤好之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好吗?”
狐宴突然起身站了起来,手臂撑在她左右的栏杆处,将她圈在自已的身体范围内。
目光逼人的看着她,冰冷的声音中潜藏着危机。
“和我待一起不好吗?”
“还是说你厌弃了我?”
骤然的压迫感袭来,清语心中瞬间又紧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若是她不谨慎回答,这个人只怕又要发疯了。
她决定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