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思投去欣赏的目光。
裴缓的进步用一日千里形容都不够,以前她觉得他没脑子真是瞎得可以。
李之昂思忖片刻,问:“王爷可是已经有什么打算了?若是用得上下官的地方,王爷尽管说。”
“启禀王爷。”此时,桑明进来,手上拿着一封帖子,呈给裴缓,“临安王的亲随送来一封拜帖,临安王邀王爷到府上一叙。”
裴缓接过帖子摩挲良久,手指一扣,轻轻合上。
“我也好久没和临安王一起喝过酒了,桑明,把窖里埋着的梨花酒起出来两坛,本王今夜要和临安王不醉不归。”
裴缓去临安王府没有带谢相思一起去。
傅清明要留在地下室研究机扩,李之昂要等裴缓回来商量对策也执意留下。裴缓便让谢相思也留下,招呼这两个人。
“男主人不在,女主人总要在,这才是待客之道嘛!”裴缓说得自然,走时不带走一片清风,只留下谢相思闹了个脸红心跳。
“王爷把谢护卫留下,不怕谢护卫和那个姓傅的看对眼?”马车徐徐,行在长安下过雨后的街上。
裴缓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不疾不徐,带着一丝笑意:“相思心里只有我,从前我不知道所以在意,现在我知道了,自然是不用分眼神给不相干的人。”
桑明很欣慰,二公子真是成长了,已经是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了。
马车在临安王府停下,临安王府和晋王府都曾经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前住过的地方,陛下行武,府内只是简单装点,临安王住进来之后,也只是修了几处庭院,添置了些东西,并没有大动。不像晋王府富丽堂皇,尊贵逼人。
裴缓不用别人带,一路从廊下穿过,这里他来过许多遍,曾经陛下住时他经常被父亲抱着来,后来孟云客封王住了进来,他亦是来过。
孟云客在君子阁等他,屋内已经置办了一桌席面,都是素日他爱吃的。
“我只带了两坛酒来,不够喝就把你藏着的酒都拿出来。”裴缓坐在孟云客对面,毫不客气地说。
桑明将酒坛放下,孟云客身边的心腹护卫冲他点了点头,两人退了出去,好好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孟云客启开酒盖,浓重的梨香扑面而来,裴缓道:“我让人试了好多个方子做梨酒,不是太酸就是太涩,最后才找到这个方子,酸甜清凉,虽然才埋了不久,酒味不重,但味道却很好,算起来你还是第一个喝到我这梨花酒的。”
“梨花酒配梨花杯才好。”君子阁内室里有一侧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个形状各异的杯子,孟云客挑了两只通体雪白的琉璃杯,杯沿处各雕着一朵小小的梨花,栩栩如生,像是人在梨树下坐,梨花飘着落下来,正落在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