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是对卢崇信说的:“以后休要再来。”
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天,早已忍耐到了极限,今后卢崇信休想再见到她,更休想像今天这样,在她尚未梳妆时便闯进她的卧房。
哪怕卢崇信是阉人,也不行。
刚刚忍下的怒火噌一下又被点燃,卢崇信冷冷说道:“我来看我姐姐,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管?”
“四弟!”苏樱急急喝止住。
卢崇信咬着牙,不得不又低了头。
“哥哥,”苏樱重又埋进裴羁怀里,恼怒卢崇信沉不住气,又知道必须让裴羁改变心意,不然之前那些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别生气了,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四弟,不准他再这样,他跟我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我还想听,就准他过来吧,好不好?”
她仰着脸看他,水濛濛一双眼,裴羁在妥协与坚持之间苦苦支撑,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下:“求你了,好哥哥。”
在理智做出决断之前,本能已经冲口而出,裴羁道:“好。”
卢崇信紧紧咬着牙,他真无用,竟要她这般委屈自己,讨好裴羁。下一息,看见裴羁握住她的脸,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蛮横,强势,不容拒绝,她被迫承受,纤细后仰的颈。全身的血液都在烧灼,卢崇信伸手想要拔剑,她突然向他一瞥,目光中肃然的警告,卢崇信不得不又缩手,在几乎将人撕裂的愤怒和痛苦中,困兽一般喘息着。
杀了裴羁。等救出她,一定要杀了裴羁!
裴羁微微闭着眼,从最初的宣示主权,到此刻的心无旁骛,世上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眼前的她,和让他怎么也亲不够的唇。
是无可救药了,清醒地知道在被她牵引,却怎么也不能够拒绝。哪怕答应她,意味着无数麻烦危险,还有伴随而来的无数嫉妒、痛苦。但他怎么能够,拒绝她。
吻越来越深,苏樱喘不过气,头脑有些晕眩。裴羁的唇干干的,仿佛起了皮,也许是彻夜奔波劳累的结果。但很快又软了,润了,由微凉变成灼热。他紧紧缠裹着她,让她觉得他是要把她吞下去了,这强烈的热情让她觉得异样,真是古怪,他搂她搂得这么紧,几乎要让人觉得,他是喜爱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