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都快一月份了,老子也要准备回家过年了。”
话才说完,我话风陡然一转:“不过在走之前,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冷承泽皱眉看了我一眼:“看什么?”
我微微一笑:“你先去收拾东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神经。”
冷承泽见我一脸的神秘,有些不悦的瞪了我一眼,随后便走进了屋子。
待到他东西收拾完毕,我二人便出了简阳。
大雪之中,我同他顺着外边的乡间土路步步而走,来到了一家门户院外。
“这里是哪里?”
我沉声道:“之前你救的那五个女人的家里,反正都要离开了,为何不顺道来看看她们呢。”
我这话一出口,能明显感受到冷承泽的面色发生了变化。
我见到他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便走到门前敲门。
不多时,便见屋内走出一个男人。
“你们是哪个?”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眼下正蹲在堂屋墙角位置烤火,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
我想了想,笑道:“我们是公安局的警察,就是我们这会儿,是专门过来问问,杨凤梅咋样了啊。”
杨凤梅也就是冷承泽之前救的五个女人之中的一个,也是这个男人的妻子。
我这话才一出口,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跟里边的女人情绪紧张了起来。
不过很快,这个男人强装镇定道:“那个…凤梅她回来那两天,还好好的,不过实在是老天不公啊,那天晚上被子没盖严实,给冻死了。”
听这话我故作惊诧道:“什么?给冻死了?”
男人一脸悲痛道:“没办法啊,都怪我没照顾好。”
“实在是太不幸了,那你们节哀。”
草草敷衍了几句之后,我便离开这里,带着冷承泽前往下一家。
冷承泽也不是傻子,他就算再如何理想化,但临到此刻,他必然也看出了,这个杨凤梅怕并非那么单纯的被冻死。
对于这个结果,我倒是不怎么意外。
在杨凤梅失踪的这段时间,男人重新结婚,警察局突然又强行让他接纳奉养一个极度残疾的女人,而舍弃现任正常妻子,如何又可能呢?
就刚刚两人的反应来判断,很大可能一起又把女人给害死了。
先是深陷绝望,于不见天日的地窖之中被折磨了这么久,后来被冷承泽救出来,重新获得生的希望,但紧接着,又面临被亲人丈夫的抛弃,就此在无尽的绝望中被害死冻死,自己甚至无法反抗。
人性就是这个样子,在利益面前,不只是夫妻爱情,就算是亲情同样如此。
在接下来,我又带着冷承泽寻访了三家,这三家都是父母照顾。
但无一例外,这些父母也不愿意去管,然后饿死冻死了,因为如今这个社会,还有很大的一个社会问题,那就是重男轻女,女孩子或许从小就不受家里人待见,即便是生养的父母,他们也不愿去服侍一个甚至连话都不能说的残疾人。
待到最后一个女人的家里,这是一对父母在照顾,之前救出来的五名女人,唯独这一个还活着,不过虽然活着,但我却是能看出,这对父母也是抱着自生自灭的态度在照顾,等着这个女人自己死。
待到将此一切看完之后,我在一处山间小路之上停下,随后转头看向一路上都默默不闻的冷承泽。
“现在你还觉得,你之前做的是善吗?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更加残忍的杀死了这五个女人,你所谓的正道,才是真正的杀人夺命。”
我这话一出口,大雪之中,本就强装镇定的冷承泽,面色顿时一变!
“我行我的正道,行我的善,眼下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变数罢了,你又如何能凭借这一件事,来否定我的道?”
我注视着强撑着的冷承泽,嘴角邪邪一笑。
“你觉得你没错吗?”
冷承泽继续辩驳道:“遇见了,救人性命,这如何不是正道?”
我缓步走到他跟前,一边吐着寒气,一边轻声道:“你认为你正义,那我问问你,你这会儿明明知道,最后的这个女人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她走,荒废你的修炼一途,用余生来照顾她,来贯彻你的正道呢?”
“我……”
这是冷承泽的死穴,也是我在整个事件上,寻找的逻辑漏洞,他太单纯了,他根本无法接话。
眼见着他半天说不出来,我继续攻击他的内心道:“修道是你最珍视的东西,但眼下,让你舍弃修道一途去救人,你却不愿意,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命将不久,你却不愿意去救,如此一来,其实你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没区别嘛,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视人命如草芥。”
临到眼下,我的声音很具有磁性,就好似一阵阵魔音一样,不断轰击着冷承泽那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你这杀人狂魔,胡说八道!”
眼见着冷承泽又要拔剑砍人,我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随后朝着他邪魅笑道:“觉得我说的有错,那这会儿你就去把这个女人带走,放弃你的修道一途,用你的余生为她养老送终,去证明你的道心。”
“如果你做不到,你之前一直追寻贯彻的道,就是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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