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皎已经感受到头顶的石头似乎要压下来了，但是又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之中有一只温热宽大的手到了他旁边。
林星皎知道是路祇的，也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被拍到，但他还是抓住了。
抓住之后立刻感觉安心了一些。
暗河中几乎没有声音，所有人似乎都在怕惊扰了什么。
路祇轻轻询问的声音被林星皎毫无难度地捕捉到。
“要不要躺？”
躺肯定是要的，林星皎已经开始不敢把脊背挺直了。
他于黑暗中点点头，又想起路祇看不见，便吐出一个气音：“好。”
刚答应，林星皎就感觉有一只手揽住他后颈。
一片漆黑中，路祇说了一个字：“躺。”
林星皎这才反应过来路祇是拿手给他枕着。
平躺的话……
那都不用怀疑的，只能容下一个人。
林星皎一手抓着路祇的手，另一只揪到不知哪里的衣料：“这样位置不够大。”
路祇笑了一下，林星皎才意识到路祇似乎没有让他一个人躺下。
那声压着的笑声似乎是贴着他耳朵发出来的，也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造成的错觉。
“够。”他说。
林星皎选择相信，就顺着动作躺了下来，而后感觉到路祇没有乱说。
他似乎覆在他身上，但是一点也没有压到他。
林星皎睁着眼睛，很想知道路祇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但是他看不见。
前面小舟的船头一阵晃动，是大叔也改变了姿势。
林星皎脑袋没有和木船接触到，他想抬起来一些，觉得整个的重量压在路祇手上不太好。
他也没商量，腰腹使力稍微抬起些，这么细小的动作，林星皎却感觉脸侧有温热的呼吸掠过。
原来路祇离得有这么近。
大概是到了暗河的最中间，常年见不到光，林星皎觉得水汽更沉。
还很阴凉，忍不住就又往路祇刚才的方向凑了凑。
而后林星皎只觉唇前擦过一丝温热。
擦过的那一瞬间，林星皎听到路祇没有压住的呼吸，又有些像喘。
林星皎觉得后脑的手掌似乎有想要将他拉近的意思，但又突然将力道顿住。
林星皎下巴微微抬起，想问他自己刚才是碰到哪里了。
路祇仿佛已经有所察觉，黑暗中的声音平添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