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完全对他没有任何防备,抓起他的手腕抬起来:“之前看你训练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手比一般人大,那么大橄榄球你抓起来跟玩似的。你之前抓着我的手的时候,快把我骨头都捏碎了!”
他看着濮喻的手指,濮喻的手大,手指也长,关节处要粗一点,整个手一点都不秀气,倒是……
跟他那什么一个风格。
很不秀气。
他就松开了濮喻的手。
濮喻伸手又关了灯。
黑暗重新笼罩他们,濮喻静默不言。宁颂也莫名有点尴尬,觉得自己怎么想到了不该想的。
宁颂不知道濮喻那不秀气的东西此刻有多不秀气。
他睡着的早,濮喻还去了两趟洗手间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宁颂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依偎在一个很热的身体上。
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下雨天早晨会格外的困,他只感觉热腾腾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贴着濮喻睡的。
他坐起来,发现濮喻都睡到床沿去了,向内蜷缩着侧躺。
两人贴着睡的地方有一种潮潮的热意,柔软的睡衣松垮像是沾染了一样的香气,男生皮脂发达,睡了一觉以后,睡衣上的香气就带了个人的味道,是一种生活化的,没有那么清新的香气,暖暖的。他看向睡着的濮喻,濮喻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其实有点阴郁,他眉毛的凶相压住了脸的秀气,睡衣袖口褪到肘腕处,小臂白皙,有很劲瘦的肌肉线条。
宁颂挠了下头发,坐在床上,还在那种昏沉的睡意里发呆,目光就看到濮喻的睡裤,贴身的衣料太软了,深灰色的布料褶成一大团,底下的分量真的叫他心惊。
现在不会觉得不和谐了,就是觉得濮喻这个人真的很强。
宁颂立马就精神了,捞起被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在濮喻身上。濮喻竟然睡的很沉,没醒。
他悄悄从卧室出来,去洗漱,看到洗手间的暖灯被人打开了,烘得热腾腾的,他昨天洗好搭在洗手间的t恤和短裤,都干了。
其实濮喻的宿舍是有洗衣机和烘干机的,但他有洗完澡立马把自己的贴身衣物洗了的习惯,觉得没有必要用濮喻私人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外头下雨,所以他才挂洗手间里头。
濮喻什么时候起来给他把灯都打开了。
烘得热烘烘的。
他换上的时候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濮喻是被开窗的声音惊醒过来的,看到宁颂扒拉着窗户往下看。
他坐起来,宁颂回头,见他醒了,就说:“你来看啊,外头跟下了雪一样!”
濮喻下床,走到宁颂身后,身上暖洋洋的香气将宁颂包围。
白荆木花落得到处都是,白茫茫真像是一层薄雪,外头细雨霏霏,浮着水雾。
“早上好。”濮喻对他说。
声音格外低沉。
宁颂瞅他一眼:“你几点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