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萤不语,置于膝头的手攥握成拳。
江远山见她如此,还要再劝,被谢景珩劝住。
“王府无甚大事,阿萤心系岳父大人伤情,让她留下宽心也好。”
谢景珩走后,江远山看着女儿,语气略带责备:“王爷对你不错,莫要闹脾气,顶多再住三天,你就给我回王府去。”
江流萤不愿增添父亲烦恼,只好应下。
三日后,谢景珩亲自来接江流萤回府。
轿辇停在蒲草堂外,王府的规制,华贵富丽,升斗小民们都迎出来看。
“不是说江家女儿不受瑞王爷待见,怎的这短短几日,王爷连着来了两回?”
“我看那根本就是谣言!这几日王妃偶会来前堂抓药,我瞅见了,那美得呀,赛过天上神仙,还心善,如此仙女般的人,王爷怎会不待见?”
副将张达骑马候着,听见这些议论,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他唤过身后一人,耳语几句后,那人点头混入人群。
蒲草堂后院,谢景珩对迎上来招呼的杜鹃与碧桃摆摆手,自己推开西厢房的门。
此时已近黄昏,金乌西坠,绚霞漫天,屋内也染上艳色。
江流萤午后很是忙了一阵子,现下靠在榻上休息,没睡沉,听见开门声便睁开眼睛。
见是谢景珩,她情绪立刻紧绷,准备起身。
谢景珩没阻止,扶住她肩膀助她坐直身子:“慢些,莫急。”
他想过了,都说女人要哄。江流萤那样喜欢他,宁愿牺牲名节也要嫁给他,他肯放下架子来哄,她定会如从前一样乖顺。
江流萤却未让他如愿。
她像碰了脏东西一般推开他的手,面上神色极淡:“此处无人,王爷不必再装。”
谢景珩动作顿住,面色顷刻间沉下来:“江流萤,你什么意思?”
江流萤没看他,只静静望了眼窗外。
今日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白日天光正好,临到傍晚依旧温煦。只是再如何暖,也总归已经是日暮时分,深秋季节。
一如他们的婚姻,回光返照而已,不过虚妄假象。
“三日了,王爷的和离书可写好了?”江流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