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只道:“和她有?关的事,别?往外说。”
他母亲庄敏怡住进疗养院后,庄伊禾的去向,梁家也没人?知道。
钟晚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低声:“当然。您的事,我全都不会跟外人?提。”
‘外人?’这个表述,好似瞬间拉近了他们的关系。
但钟晚只是顺口就这么说了。
梁序之未再作声,有?一下没一下抚她的头发,像是给?小猫顺毛。
窗户也开了条缝,空调温度并不算太低,香樟木的淡香味钻进来,若有?若无?的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湿腻的潮气。
钟晚还未完全清醒,半阖着眼,在黑暗被?他吻住唇。
黑暗仿佛侵蚀了人?的部?分情绪,又带来了新的,荒唐的、浑浊的。
钟晚尝试回应他,没一会儿,先乱了呼吸。
感?觉到他的手从?本就已凌乱的裙摆探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意,小指上那枚戒指更是冰得她浑身?颤了一下。
梁序之似乎笑了,鼻尖温热的湿气洒在她的鼻尖。
纠缠的影子又落在窗子对面的墙上。
许久,几乎到了最后一步,钟晚身?上只剩那条绒毯时,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屋里没备着东西。
已经到这份上,钟晚生怕他来硬的,正慌着神琢磨如何应对,没想到他更注意这事上的安全,各个方面。
梁序之嗓音沉哑,在她耳边说,怪他没早做准备。
钟晚的声音很细,带着气音,这种时候特有?的,像在娇嗔,“那就算了吧…”
梁序之笑了下,牵着她的手过去,问她,这样怎么算了。
钟晚呼吸一滞。
而后,他握着她的手,“会吗。”
……
凌晨,钟晚从?他的浴室再次洗澡出来,想到后来他的动作,她自己的反应,只觉得没脸见人?。
那时他特意开了床头的灯。
她想扭开头,却又被?他捏住下巴…她眼中只剩下他。
更深层的原因,也许是她抗拒在此事上沉沦,所以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不仅胳膊是酸的,身?上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化成了一滩水,腿脚也是软的。
出浴室时,看?到阳台的门开了。
梁序之在她之前洗过澡,此时在房间延伸出去的露台抽烟,外面没开灯,只有?他指尖猩红的一点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时明时黯。
只有?他一个人?时,背影总是显得分外冷清。
钟晚故作无?事发生地?走回去,躺在床上,掩面打了一个很刻意的哈欠,隔空跟梁序之道晚安。
“嗯。”
她阖上眼前,听到不远处男人?清淡的声音,“你先睡。”
“您不睡吗?”
“过会。”
第14章chapter14
半夜钟晚醒过一次,身边没有人,翻了个身,隔着一道玻璃门,看见梁序之坐在露台的椅子上看电脑。
同样没有开?灯,只有他?手中的平板亮着白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映出错落的光影。
钟晚没叫他,辗转片刻,又睡过去。
次日早上睁开?眼,那张大床上同样只有她一个人。
外面天已经亮了。
梁序之就像是整夜都没睡觉一样,但?她身边隐约有他?用的那款沐浴液香味。
大概是已经睡醒出去了。
钟晚想起?以前听人说,心思重的人大多少眠。
梁序之应该就是个例子。
钟晚洗漱之后下?楼,听到餐厅那边有动静。
陈妈正在捣鼓早餐,和昨天一样,煎那些香肠、切烤制的面包,清洗水果装盘,在开?放式的厨房里走来?走去。
梁序之坐在餐桌前,穿一身深灰色的睡衣,偶尔端起?装着红茶的杯子,漫不经心翻着一本什么册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表格和数字。
钟晚走过去,自觉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道了声:“早。”
昨晚那种时候,他?一直迫使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