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一次喝多了仙人醉,说过这个名字我很早就知道夜师叔是娘亲,只是爹爹你说,若是暴露,我们都会被娘亲杀死,我才不敢告诉你的赤乙铭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睛泪汪汪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那现在夜师叔还会杀死我们吗?
这样啊。赤梵天没半点醉酒的印象,他心中微微警惕,唇角勾着冷冷的笑:会啊,所以赤乙铭把你的狐狸尾巴藏好了。
他也第一次觉得这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的确足够聪颖,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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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鸿领着搬床的管事,安排好两个床榻。赤乙铭和他一个人一个,赤梵天则坐在椅子上看书,心无旁骛。
赤乙铭躺在床上,看着看书的爹,又瞅瞅修炼的娘,原本苦涩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抱着枕头睡着了。
赤梵天见他睡着,手指一弹,在他身侧施了个阵法,让他能睡得更加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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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衍宗丹修也算是憋着一口气,全员晋级了第三场比赛,其中最后成绩较为落后的人便是燕回。
未淘汰的丹修只剩下八十人左右。
徐东风勾着燕回的肩膀,鼓励道:师弟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能赢的,到时候欺负你的人,都要和你下跪道歉!
燕回却有些心不在焉,笑容勉强,这些天师兄鼎力相助,会给他指点丹术,一起修炼,一起吃酒
但是昨夜,夏衍凌找到了他,明令警告他今天必须落败,否则他爹会死在夏家
今日就是丹修最后一试,若他输了,大衍宗再也不可能赢,就算师兄赢了也只是平局,且师兄还不一定能赢。
若是真的输了
燕回不敢想,他狠狠抹了一把脸,看着已经知道隐情,却面色温和的大师兄,又看着信心满满的各位师兄。
他内心之煎熬,让他几乎窒息,一边是宗门荣耀,一边是至亲血缘。
燕回就算脑子再不好,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极上宗对大衍宗设下的局,而他只是其中一颗推波助澜的棋子。
现在他却要背叛师门。
赤梵天看着神情崩溃的燕回,说实话,他内心是瞧不上这种优柔寡断的修士的,甚至有些讨厌,但面上却很温柔:师弟不必担心,就算落败,宗门也断不会怪罪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了。
燕回脚步一顿,眼底愧疚之色染红了眼眶,他咽了咽口水,似乎都尝到了苦涩之味。
烈阳下,燕回汗如雨下,眼前的草药似乎都模糊了,因为汗水沁入了眼睛,旁边的师兄弟都开始着手炼丹,他却迟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