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阳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看他缝别人的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想到如果他生出来这么个犟种,白昼怕是应该也会这么冷血无情地把它嘴巴缝起来。
白昼没感受过什么亲情,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种感情
额,其实两个变异者,能不能产生亲情还不一定
所以范青阳焦虑了,他非常焦虑,这些天都睡不好了。
白昼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托住他圆鼓鼓的肚子,里面的变异种半点不闹腾,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它的生长速度极快,都要怀疑变异种是不是已经胎死腹中了。
范青阳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憋着不说话,白昼自己反正不需要睡眠,就任由他烙饼似的,翻来翻去。
你醒着吗?终于范青阳还是忍不住了,轻轻扯了扯他的长发,手指卷着他的头发玩,语气有些发愁。
干什么?白昼的声音在偏冷的黑夜越发觉得清冷淡漠。
你天天研究那只变异种研究出什么没?范青阳枕在他手臂上,脚搭在他腰上,一晃还能用脚后跟碰到他的屁股。
嗯,变异种的生长速度很快,应该是适应末世社会的原因,这只变异种现在正在慢慢生出性别,大概是个雄性,性格暴虐。变异种对变异者和人类的食用渴望是一样多的。白昼真的将最近这几天的研究发现一点点告诉他。
范青阳听了一会,心也凉了一节。
而且,这只变异种的身体机能正在一点点衰退,我猜测是因为从出生后,它就没有摄入任何能量
范青阳心头发紧,脑海里像是有个钟嗡的一下,让耳膜震动,身体也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变异种必须要吃变异者和人类才能活下去?
我明天给它吃一点变异兽试试。白昼没有否认他的话,变异种是新催生出的生物,任何的习性都有待探究。
范青阳心情有些沉重,但是又无法说什么,这是整个生存环境的错,不是他和白昼的错,更不是肚子里的小孩儿的错。
我突然有点难过了,白昼。范青阳声音有些沉重,脑海里很多思绪都在变化,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白昼大概知道他为什么难过,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然站在对立面的,但是范青阳却想努力救他,可是救他的结果,可能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你会怎么选择。白昼按在他的后脖子上,感受着人类身上炙热的体温,范青阳身上的温度传到他身上,会让他产生他还是一个人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