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嘴角翘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的又问了一句,“还有院试呢,院试你上供什么?”
顾庆之正正经经地回答道:“自然是我读过的论语,也叫先师看看,我多么用功,书都翻烂了。”
虽然说是考场距离不远能住家里,不过保险起见,顾庆之还是在考场附近找了住所。
内官监虽然能住,不过不太吉利的样子,所以顾庆之借住在了顺天府衙门里,早上还能叫去考场监管的衙役叫他起来。
有种住在学校家属楼,听着早操广播声再起床的爽快感。
府试一共考四天,第一天默写经贴,也是那种随便抽两三个字出来,叫你写上下文的为难人考法。
第二天考杂文,好消息是在几种文体里抽,这次没抽中诗赋,顾庆之松了口气,不用编打油诗了。
最后两天考策论,中间还要在考场睡一晚上。
策论简单来说,就是议政,并且向国家提建议,所以答题时间长达两天,也就很好理解了。
顾庆之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了。
从他认识皇帝以来,他提的建议全都被皇帝采纳了,无一例外。
总之若是考不过,顾庆之依旧打算查卷子,还打算请皇帝评评理。
不过府试嘛,连秀才都不是,题目不难,也不会在大层面上问怎么治国,这一次的题目是关于顶罪的,也就是如何解决“宰白鸭”。
顾庆之打算分三个层面来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是犯罪的人,这波人能找到人替他们顶死罪,那肯定非富即贵。
其次就是顶罪的“白鸭”们,或者为了钱,或者被威胁。
最后就是法律制度,其实他前头提的法律条文的详细解释,也能从一定程度上杜绝这类问题。
正当顾庆之打草稿列提纲的时候,鸳鸯亲自到了林家。
鸳鸯是个年轻的姑娘,又哭得脸肿眼肿凄凄惨惨的,林家人自然不会有多少警惕心,放她见了林黛玉。
鸳鸯一进去就泪眼婆娑给林黛玉跪上了,“老太太病了,连药都吃不下去,糊里糊涂连人都认不得几个了,睡着了还喊您母亲的名字,求姑娘回去看看吧。”
林黛玉“啊”了一声,鸳鸯见她没立即起来跟着回去,便又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家里过得艰难。爵位降了好几层,下人不服管教,主子们又总生病,凤姐儿又才小产,乱糟糟的也没人管着,老太太逞强出来管事,没两日就给累病了。”
鸳鸯是真的紧张,临出来贾母跟她三令五申的强调:“这次一定得把她请回来!这次姓顾的小子去科举,最后一场连考两天,他出不来的!”
“我也不怕你知道,你跟我这许多年,家里的关系你也明明白白。别的不说,你看我去过谁家?又有谁来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