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倒是挺得意,还跟贾琏挑了挑眉毛,只是两人成亲多年,哪里还有什么新鲜感,早就成了老夫老妻,王熙凤又一直想压着贾琏一头。
再加上她也奔着三十去了,平日里又忙,纵然是贾家上下都夸她长相眉毛,但是到底不比二十岁时娇艳了。
贾琏又是个好色且喜新厌旧的。
所以王熙凤这得意的模样,叫贾琏看了就挺烦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强压别人呢。”
贾琏进了内室,贾赦躺在床上,蜡黄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靠在床边,手里端着茶杯,小口的喝着温水。
如今要吃药,别说参汤了,连茶都不能喝了。
“父亲怎么起来了?我扶你躺下。”
“都躺了那么久了,头晕脑胀的,正好靠靠,你去把窗子打开半扇,也叫我吹吹风。”
贾琏有点犹豫,不过想起方才太医吩咐“如今天气也热了,时常透透气”,便过去打开了窗子。
“过来坐。”贾赦拍拍床边,道:“坐近些,你爹我如今病着,倒是没多少力气大声说话了。”
贾琏莫名有点难受,小心过去坐了。
他以前觉得这个爹不行,一事无成不说,还不能讨老太太欢心,连累他也总被骂。但如今贾家江河日下,他也慌,他更是觉得没这个混蛋爹在前头挡着,他跟王熙凤能顶过谁?
老太太偏心二房,贾府如今被二房占着,他爹若是真的不在了,他就真是荣国府打杂的了。
顶着袭爵的名义打杂,伺候二房……怎么说呢,傀儡都比他强。
就算如今鸳鸯暗地里是他的人了,可一样不能见光啊,这就是个暗棋,得等老太太先死,才能曝光。
他都不敢跟鸳鸯有点什么,怕万一搞出孩子来不好收场。
况且鸳鸯比他更怕叫人知道。按照鸳鸯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那几句话,老太太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贾赦忽然叹了口气,道:“趁我如今还精神还没糊涂,有些话我说在前头。”
贾琏更慌了,“父亲一定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