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最基本的,不过听见这个,顾庆之也放心了,“既然这样,给你找一处码头附近的店铺可好?我想你这店铺做的肯定是大生意,方便卸货,也方便谈好了直接下船就装车。”
林黛玉点头说好,又道:“我猜你还不太放心。我也知道定价要跟着大流走,可以贵,但是不能过于便宜,不能砸了别人的饭碗,也不能把整个粮价搅乱了。”
顾庆之觉得他每一天都在刷新对林黛玉的印象。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婆子进来,“姑娘,荣国府送了请柬来。”
林黛玉接过来一看,里头还夹着一封信,她也没避讳顾庆之,直接道:“八月初三是我外祖母的生日,请我去吃宴席。”
“我陪你去?”顾庆之问道。
林黛玉摇头笑道:“可千万别。背后我管不了,如今谁敢当面给我脸色呢?我是县君,还能训斥人无礼。”
顾庆之觉得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猜她八成是想自己找回场子,“那我送你去,再接你回来?”
林黛玉笑了好几声,“也行。”她说着就把册子又推了回来,“一个粮食铺子就行。”
“马上冬天了,要么再来个煤炭铺子,也做做时令生意?”
林黛玉笑话他,“国公爷,烧饭的柴火,那是一年四季都要有的,冬天取暖的碳,这会儿才开始备货已经晚了。况且你哪来的煤矿呢?总不能做个二道贩子吧。”
从林黛玉院里出来,看见林如海,顾庆之不免又感慨一句,“这么好的姑娘,师尊怎么就舍得送去荣国府?”
听见他又说这个,林如海不免又叹气,道:“当年我才做了巡盐御史,你也知道有多少盐场要管,公务上难免捉襟见肘。她母亲又才去,我忙着公务无暇顾及其他,她小小年纪无人照顾,不送去外祖母家里又该怎么办?她外祖母又说得极其好听。”
“那以后不送了?”顾庆之追问一句。
林如海笑道:“我都打算续弦了,她名义上也算有了太太,再无丧母女之说,自然不必再跟荣国府扯上关系。”
只是说着,他神情忽然又落寞起来,“其实我也能猜到陛下为什么要劝我续弦。既然要重用我,大概是想更放心些吧。”
顾庆之正要安慰,又听林如海道:“前些日子,有同年来寻我,也是为了我续弦之事。他说寻常人丧妻,守一年已经算知礼,守上三年已是难得重情重义之人,劝我不必如此,又说想给我做个媒。”
“修书虽然是清闲差事,不过正如你所说,再升就要入阁了,这等高官,无妻无子总归是个隐患,着实不能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