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和人差不多的落地时间,这才转钱给托运公司,买了狗的航班。又让他们一路发视频过来确认狗的情况。
下了长城,林菱就一脸要断气的样子下播了,因为爬掉了半条命,下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像面条儿似的,俩爷爷出来一趟反倒锻炼出来了一样,她发现自己还没俩爷爷体力好。
所以在机场睡了一觉也没开播,落地时都是晚上了,又拿行李又接狗,还要联系车——因为有狗,不好坐动车了,只好联系了个商务车,从厦门直接开回去。
等回家睡在自己的床上,还真是有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的感觉,阿程的罐罐都长灰了,林菱睡前又擦了擦,才倒头就睡。
第二天,是被狗叫吵醒的。
林菱打着哈欠下来,昨天回来晚,小狗安顿鸡窝里跟鸡睡了一晚上,她下来的时候满头鸡毛的小狗还瘸着腿,却对着院门一直叫,林菱揉了揉狗脑袋,这才发现院门外有人敲门。
一打开,是个比林爷爷年纪还大的老婆婆,还有点眼熟的样子,见到林菱还很自来熟地往里进:“林菱回来啦?你说你,你回来也不说一声,还是你爷爷发朋友圈,姑婆才知道的,正好!姑婆有件好事儿找你爷爷呢!”
林菱一开始没认出来这谁,听到她自称姑婆才想起来——好像是嫁到隔壁村去,好几年没见过的堂姑婆?怪不得眼熟。
“姑婆好,您那么早?”她尴尬地笑了笑,爷爷那一辈的亲戚实在太多了,她一点都记不住。
堂姑婆拎了半袋苹果大摇大摆进了门:“刚好回娘家,听说你们出去旅游回来了就来坐坐,你爷爷呢?还没起来吗?”
狗子还在叫,非常尽职尽责,还吓得堂姑婆跳了一下,有点嫌弃道:“哦呦,你这个狗那么点大,那么凶,你们啥时候养狗了?咦……还是个瘸腿狗。”
“刚养的。”林菱进厨房开了个罐头给狗吃,安抚了一下,这时候林爷爷穿着睡衣下来了,看到堂姑婆也愣了一下,说:“哎?招娘啊?你怎么来了?”
林招娘七十五了,却很壮实,健步如飞地在院子里的石桌下坐上了,从自己的假皮包包里掏出个直板老年机,眯着眼翻相册,好大一嗓门跟爷爷说:“好事啊,我这里有好几个后生,给你家阿菱挑啊?”
林菱本来以为堂姑婆过来跟自己没关系,还转身回厨房做早饭,顺手还开了直播,结果就听到这一句,直接就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皱起了脸:
【又来了又来了,我才一回来就叫我相亲了,无语了呀。】
林爷爷还没表态,他起来没戴老花镜,正眯眼举着那手机端详相亲男的照片。
堂姑婆已经伸长脖子直接叫了:“阿菱,阿菱你出来看看呀!都是条件很好的后生,你看一下嘛,看喜欢哪一个,姑婆给你约出来呀。”
“哦……来了。”林菱满脸郁卒,想了想,眼珠子一转,把手机支架取下来,若无其事地拿着还在直播的手机出去,捂着嘴小声道:
【救命啊,你们等会一定要帮我出出主意啊!我怕我等会怼不过我姑婆。】
相亲?这是媒婆上门说亲?说亲女儿家不用回避吗?还能亲自相看?
既然有好几个人人选,想必这林姑娘还是一女百家求呢,这不是好事么?为何林姑娘吓成这样?
婚假之事是两千年都亘古不变的八卦之最,古人们不免都好奇起来。
第93章相亲
林菱拿着手机出来,还端出来一盆毛豆,把手机随手放在石桌的凉水壶上架着,林招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林菱乖巧地解释说:“我在等我们领导上视频会议,我今天要开会。”
说完就对着直播间眨眨眼笑了笑。
古人和爷爷都一个反应,呆了呆:这孩子咋张嘴就胡诌啊。
爷爷尴尬地挪了下屁股,但也没揭穿孙女的话。
堂姑婆不懂,信以为真,还替林菱抱怨道:“你们那什么公司啊,怎么休假还要开会的呀?”
林菱保持微笑:“还好,中字头的……”合作单位。
“那是要的,那肯定比较忙嘛。”堂姑婆顿时改口——她与爷爷那一辈人对其他花里胡哨的单位可能不清楚价值,但对“中”字开头的企业,却保有很大的敬畏。
然后就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过去给林菱看,热情介绍道:“你看这个后生,长得多帅呀,你看看,浓眉大眼,家里条件也很好的,在县里有两套房子,他还是老师,工作又稳定又体面,很配你啊。”
林菱把堂姑婆的手机拿起来,正好在摄像头前晃了晃,古人们一看,是个年纪不小的男人,站在一颗树下,身上穿了件横条纹的蓝白短袖衫,衣摆扎进了下裤里,踩着棕色的皮鞋,头发……没有多少头发。
秦朝,全国各地的奏章正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了章台宫,嬴政正好把李斯叫来问询秦法修改得如何了,李斯毕恭毕敬跟嬴政逐条解析,一抬眼瞥见那张照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这年纪都能做林娘子的爹了吧?”说完,还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还茂密的发髻:虽然不再乌黑,但还是很浓密的。
嬴政也皱眉,他原先不肯立后,也成天被大臣与宗室王公唠叨,因此他最烦这种不请自来的长辈,只会倚老卖老,于是愤愤敲下:“半截身子埋黄土倒想起成亲之事了,莫非寻妻为己收尸耶?”
【实现一个长生不老的小目标:老得都快长出尸斑了,还来相什么亲,不如去殡仪馆相亲,到时候火化还能打折。】
林菱抿起嘴,捏着手机的手都忍得发抖了,她直播间的网友这嘴巴好毒,好厉害,好爽啊。
偷偷对着直播间竖起一个大拇指,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赶紧递给去拿了老花镜的林爷爷看照片:“爷爷,还是你看吧。”
林爷爷一看就摆手:“不行不行,这是后生吗?太老了吧,起码得有四十岁了吧?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肯定有问题的呀!”
堂姑婆立即辩驳:“他没那么老,他只是头发少了点,刚好三十呢,人家以前太用功读书了,聪明绝顶你晓得吧?”
“不行不行,人家爱因斯坦多聪明,人家头发也没少啊,这个不行不行,哎呦,真是的,头发比我都少了,那怎么行呢?”
“哎呦,你们也不要条件太高了,阿菱没有爹妈,人家也要挑她的呀,”堂姑婆没有气馁,又翻到下一张,“这个更好,那就看这个,这人年轻,头发多吧?浓密得很,蚊子飞进去都飞不出来,我跟你说,看着也年轻啊,长得帅,个子高吧,有一米七一的嘞!家里条件也好的,他们家养猪的,有个养猪场,很赚钱的。”
哇,一米七一好高哦!
——那估计实际就是一米六八了。
林菱又接过来看了眼,照片上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剃着短寸头,穿一件油汪汪的背心,在菜市场的摊子后面卖猪肉。
汉朝,刘彻抱着小霍去病也在看热闹,霍去病长得挺快,个头也大多了,如今抬头翻身已经很利索了,绑着个红通通的肚兜,光着肉乎乎地小屁股,还能在厚覃席上咕涌咕涌地爬两下,头上红绳扎起的一小戳冲天辫也跟着晃悠,把刘彻喜得夸个不停:“朕的冠军侯这腿脚就是有力!来,去病,往朕这儿爬来,快来,不然朕要把你的大飞机拿走了呦!”
宫人:“……”
陛下虽还未有子嗣,但养娃儿已经很熟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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