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谢渊荷花灯,言堇云才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空空的,啊?纸笔忘了拿,这怎么写?
无事,福泽?去,找刚刚的灯贩要来纸笔。
小的这就去。
晨霞后头跟上,我跟你去,不然你一会儿你找不着回来的路。
相比福泽,晨霞与言堇云可是在大都长大的,自然对这些地十分熟悉。
现剩下夫夫两人立于河畔,夜已深,河边风大,谢渊替言堇云把挂在颈脖后的绒帽戴上,整理好,做这些谢渊早就熟能生巧。
随后转身面临河面,意味深长,云儿,初见你那日,你亦这般站在这里,我看到了,你独自一人,孤傲自立。
言堇云看了他一眼,嗯,常来这处,心烦意乱时,立上一会儿,便好了。
好什么?终归是一个人,往后我陪你,随你站多久,等你便是。
好,就看你的耐心了。
两人又等一会儿,言堇云向后瞧了瞧,不见福泽他们,怎么还不来?
谢渊知道他在催纸笔,挺远的,走街串巷人多,自然慢些。
要不就这么放吧,心里默许心愿便是。说着言堇云蹲下身,靠近水边。
也好。
言堇云双手将荷花灯抱在胸前,闭上眼睛许愿,片刻后,把荷花灯轻放入水中。
荷花灯离岸太近,水流无法将它带走。于是言堇云伸手把它往里推,身体也向水面倾斜。突然临水一侧的脚打滑,只听扑通一声,言堇云便落入了水中。
谢渊刚准备蹲下,想问问他刚刚许了什么心愿,就见那人一头栽下去,他想都没想,急忙丢了手上的荷花灯,也没能来得及把人拉住。
于是谢渊也毫不犹豫,亦跳下水去,将人托抱起来。言堇云穿得多,谢渊还不好将他扶上岸,幸好岸边放河灯的百姓搭了一把手。
福泽和晨霞回来时,便看到了两人从水里上岸的画面,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言堇云不知是被吓愣了,还是被冻着了,整个人安静的坐着,只知大口呼喘着气,不过渐渐的嘴唇青紫,脸色也变得苍白如雪。
谢渊将二人身上的斗篷解开,斗篷浸了水十分沉重。晨霞解下自己的斗篷给言堇云披上,也不济于事。
谢渊将人背起,快速前往马车处,福泽晨霞抱起两人湿答答的斗篷,快步跟上。
马车里,晨霞把手炉放到言堇云手中,他的手冰的出奇,谢渊解下自己的冬衣,也想脱掉言堇云身上外层厚冬衣,他死活不让,即便全身发抖厉害,也不忘抓着领口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