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身影瑟缩一瞬,像是被打怕了的大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低哑地应了一声等待着对方的吩咐:主人
明允谨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把手伸出来。
戈登不明所以乖乖照做,他的左手手腕上是一片凝固的血迹,明允谨心里忽然生出一点不舒服。
屋外的嘈杂越演越烈,残破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下一刻乌压压的虫群一拥而上,在戈登惊慌的眼神中将他压倒在地,一切都在瞬息间发生,从头到尾不超过十秒。
啊额!
阁下,您还好吗?
黑皮雌虫被猛地击打腹部和背脊,吃痛的声音堪堪出口就被一团脏布堵得严严实实,拳头如雨水般落下,他蜷缩在地像是一只虾,忽然从鱼缸中被捞起来径直丢入了烧红的油锅。
鲜血从刚刚愈合的伤口涌出。
阁下,您放心,您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绝对会严惩这只罪雌!
呜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吟从被压实的舌根中冒出来,被禁锢了手脚封闭了唇舌的雌虫睁大眼,艰难地从殴打的拳脚中望向远离他的明允谨。
阁下,请到这边来。
竟然敢绑架雄虫,这只罪雌罪无可恕,阁下您放心雄保会一定会
七嘴八舌的安慰和询问在耳畔聒噪地响起,明允谨看着自己落空了的手,指尖在空中弯了弯后他抬起眼,声音很冷:会什么?你们要对我的雌虫做什么?
您的雌虫?
吵闹的现场陡然安静下来,殴打戈登的虫不约而同地听下手,他们瞪大眼睛互相确认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管理虫因为震惊甚至忘了表情管理,他猛地扭头指着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戈登又问了一遍:您的雌虫,您说的是他吗?
明允谨点头,众目睽睽之下他轻轻朝戈登招了招手:过来。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的虫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寂静。
倒在地上的戈登双手被镣铐反扣在身后,他的右腿在刚刚的殴打中折了,嘴巴被塞了布条他无法回答,他用身体做出了回应。没有任何犹豫,他侧趴在地上用完好的左腿蹬着地朝明允谨一步步爬来。
一侧的管理虫下意识举起手中的枪:放肆,还不立刻滚开!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地上匍匐的雌虫,可戈登却像是聋了瞎了,他的下巴在粗糙的沙石上蹭出一道弯曲的血痕,他没有丝毫犹豫,双眼紧紧注视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身影。
他的主人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