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听雪到水底之后,那绳索就忽地一僵,仿佛被极重的物品拉拽住了,绷得紧紧的。
可偏偏绷得如此紧,绳索却又没有一个向下的力,它轻飘飘地在谢知手中,像水下的付听雪一般,很久没有动静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此时的绳子更像木板、塑料管子这种固定着形态的物品。
所以,付听雪究竟有没有开始返程?
谢知猜测付听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青年没有理由在下面逗留,如果他们运气好到第一次就挑对了地点,那么此刻肯定会有动静;如果不是正确地点,付听雪就更该争分夺秒地回来了。
「浮沉」一天只有两小时避水的效果,中间还不能有间断,一开始他们商量的就是抓紧这两小时的时间,尽可能多地往水下钻,其它在水上的就在其它时间里探索。
谢知没有再犹豫,开始握紧了手中的线绳往上拽。可那绳子就算坚韧无比不必担心突然断掉,到底毕竟是纤细如棉线,想要用力,就会被绳嵌入皮肤,如刀割一般,沾得满手是血。
这时,谢知反而笑了起来。
「一根能无限延长的血线」,自然是以血液为食的道具。
而它与「一根残缺的血线」融合后,就是「一根鲜活的血线」。
只见原本暗沉干涸的长线泅进了新的鲜血,便更贪婪地吸取血液,一滴血也没有被浪费地滴到甲板上。
一秒、两秒,那线吸血的速度极快,眨眼间谢知的脸色就苍白了一个度。
嘻嘻。
忽然,一个久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谢知皱了下眉:阿哈?
是我是我是我!那声音的主人此时显然是很有兴致的样子,你和那家伙在这段时间里似乎干出了大事呢!鼓掌鼓掌鼓掌!
大事?
你指种树?谢知扯了扯嘴角,食指传来尖锐的刺痛。
阿哈的声音忽地尖锐起来:谢知middot;衍,你这家伙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
谢知没有吭声,骤然的失血让他视线也开始有点发黑。
阿哈却不在乎他应不应答:哎呀哎呀,原来你用了这件道具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会喜欢我的礼物的~
谢知笑了一声:真是多谢,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阿哈的声音又变得委屈:我可是好心给你找回来了。唉唉,真是不想看到旧友这幅样子呢。
高攀不起。谢知冷冷的回答。
阿哈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谢知,你知道吗,现在的你还真有几分「纯美骑士」的样子了。
谢知发着昏的思绪不免跟着阿哈的话游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