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他实在困得太厉害了,在谢知的手臂上一枕,就像一只小猫睡着了。
两人将船沉在水下,就此睡了个天昏地暗,似乎不知道半山那边的轰动。
随着全市的救援告一段落,除了三十层以上的房间还住着人,其它的人都进行了集中。
抵达半山后的人们,在稍稍安定下来后,几乎要被空虚感包围,也被所剩不多的物资匮乏感围剿着。于是当日常的工作活动放出招聘时,大家都几乎不考虑性价比,拼了命地报名,只怕自己在接下来的这不知何时到头的生活中毫无作为。
当然,官方也非常明白这些不安的心理。好在,有人的地方就是会有着相应的职位,无论是管理员这样的管理需求,还是像挖山这样的人力需求,又或者是厨师、打餐员这种不可少的服务需求,又或重建网络、作物栽培、医护处理这样急需的专业需求,都是相应产生的缺口。
只要是个有意愿工作的居民,都会得到一份工作。
而工作以外的生活,失去了手机娱乐的人们,又一次不得不回归到了面对面的社交中。
他们打叶子牌,打纸麻将,玩真心话大冒险,花绳、故事会、舞蹈唱歌,所有能找的乐子他们都参加除此以外,最频繁的一项活动,就是交流。
人类不能离开交流,他们也依靠着语言而生。
所有的话题都被翻来覆去嚼烂了说,人们还是乐此不疲。
而交流中,一个新鲜的话题很快传遍了整个半山付听雪、谢知,和他们的船。
人们最初觉得转移嘛,大家都经历过的,这两个人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是在路上欺负人了,还是热心地服务了老人小孩,有什么可聊的随即在大家的信息交换中,他们发现:这也太可聊了。
一开始的爆点是当有人一起回忆来时路上的艰辛,有人说了一句:啊?我不是这样啊,我在船舱里半点没湿,行李也都好好的。
随即人们就炸开了锅:怎么可能啊,你要说开快艇有油门不用划桨的我还信一信,但是半点没湿,这是做梦吗?
于是付听雪的船走入大家的视线。
大家问了一圈,竟然还真的有这种全封闭的船舱?!真的有这种眨眼就到的体验感?!竟然同时还载二十多人?!
这是谁家少爷的船啊,竟然能拿出来。
于是大家又听到了付听雪和谢知两人的名字。
他们亲自开的船,连第二层都不让下呢。我们还悄悄在那通道口观察过,一点痕迹都没有!
等等啊,我怎么听着各个时段的都有,人家肯定是有别的驾驶员在里面工作啊。
不可能不可能,大家聊了半天,有第三人吗?半点没有,那船底下就他们两人。
那还三天不歇?
可不是嘛,我是五月五号来的,我看付听雪那站着舱门口眼睛都要闭上了。
巧了,我也是,我甚至害怕过撞船。
大家聊了一圈,惊讶地发现他们二人似乎是真的三天以来半点没休息的,不由得开始感慨起铁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