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件事?
是啊,那毒瘾一发作,一大家子都遭殃了,这孩子要不是命大,可也。。。
可不是,据说那孩子还是警察从她那老爸发狂撞到另一辆车上才救出来的,你说说,这吸了毒神智不清起来,真是六亲不认啊
啧啧,一大家子就剩下这么个娃,早知道那以前可是模范家庭哪,毒品真是害死人啊
别说了别说了,怪晦气的
是啊是啊,他老婆和那一双儿女可都是他亲手。。。。。
走了走了,不说了
熟悉又陌生的对话,无尽的黑暗中传来,穿越时间,再次清晰的回放,带着最不堪的过往,在梦中再次呈现在全郗眼前。
疯狂的脸,充红的双眼,刺目的鲜血。停滞的呼吸。
一个个已然模糊的脸庞轮廓。
郗,我是姐姐,jiejie,来,跟我念
笨蛋阿郗,不要总是板着脸,真是的,我的妹妹怎么这么不可爱,喂,你那什么眼神,我可是哥哥!
全郗,再这么挑食,你妈妈我下次就把这些都做成一桌
乖女,来来,让爸爸看看我出差的这段时间我的乖女有没有长胖
交织的声音,模糊的面容,那些平淡却真挚的爱。全部戛然而止。留下连流水都能清晰回响的空荡荡的房子,死一样寂静。
不安的轻颤,明明在睡梦中都在拼命压抑。如同曾经已经投入巨大深谭以为再也不会打捞起的石块,正抵抗着水压,缓缓地浮出。深沉地,苍白地挣扎。
在暖黄色床头落地灯的映照下,全郗侧身而躺,那张脸精致的脸还是平静的。但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具俊表却发现那已经嵌入掌心的五指和泛白的唇色,甚至隐约可以听到全郗那从喉间传出的,像是幼兽地呜咽。
非常压抑的,克制的。
那是太过倔强的表现,不信任任何人或物,即使在失去意识的梦中,也不愿露出一丝的脆弱。
像是思考了很久,具俊表轻轻却又坚定的把手覆在那纤白的手掌上,却,被抗拒的推开。具俊表楞了一下,再看全郗依旧沉在睡梦中的脸,没有一点转醒的现象。抿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执着的光亮,再次把手伸过去。力道逐渐加大,反复几次,终于扣住了同主人一样倔强的手。
具俊表这才露出了个得意的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与其十指相扣,那一瞬间似有电流传过,随之而来的是心头被填满的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