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拿着柴刀咒具的手抬起,刀锋从他肩膀处的血肉抽出,带出一片喷洒的血液,随即转变方向向他的脖子挥砍而去,却在接触到他脖颈皮肤时猛然失了力气,那抹锐利堪堪停在他脖颈小麦色的皮肤处,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津岛杏不甘心,满心绝望。
冰冷的琥珀瞳被悲恸浸满。
为什么?
明明就差一点了。
她调动全身的力气,却被心脏下方的伤口疼的使不上力,全身上下的感观都在逐渐消失,大脑被疼痛占满,手指连动一下都要十分费力。
就只能如此了吗?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她不甘……
不甘心就这样无法达成目的的死掉。
两面宿傩就安静的站在她面前,平时满是恶劣表情的脸上此时什么也没有,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攻击也不说话。
重伤的身上血哗啦啦的流。
津岛杏右眼已经完全废了,仅剩的左眼视线也在逐渐的模糊。
她手臂用力,再次调动全身的力气,却依旧失败。
身体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连呼吸都变得极为痛苦,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不要命的进行攻击的反噬在此刻终于出现,要不是两面宿傩的武器支撑着她,她现在恐怕已经瘫在地上了。
两面宿傩开口:“要死了?”
津岛杏在心里嗤笑,她掀起眼皮看向两面宿傩,模糊的视线中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清晰。
她张嘴,毫无预兆的又吐出一大口鲜红,喉咙中腥甜的味道让她觉的恶心,脸上的血渍异常刺眼。
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不甘心啊,走之前还不能尽情痛骂他一顿。
两面宿傩就那样静静的等待,在他以为津岛杏力竭不会回答他时,被他武器支撑着身体的津岛杏低声喃喃:“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两面宿傩没有听清楚。
他凑近,想要听她在说什么。
却感觉到架在他脖子边的刀瞬息猛动!
猩红色的瞳忍不住收缩,他顾不上武器,直接松手快速朝后退去。
锐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冷光,重重的砍在地面上!
逐渐消失的阳光昭示着她的身体到达了极限。
力竭的津岛杏半跪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的刀尖插入地面,她颤颤巍巍的伸手,在两面宿傩的注视下咬着牙浑身发抖的将戟尖拔了出来。
潺潺的鲜红顺着衣襟往下流,津岛杏此刻全身都被血染红,变成了一个血人。
两面宿傩的武器不能够留在她的身体内,这是她的耻辱,不能将他祓除对自己的无力感到耻辱。
她用手捂住心脏下方肋骨处的致命伤,却堵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