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没有消失,不过是从许青辞的房间转移到了许青迎的房间,转移到许青迎一个人的耳朵里。
躺在床上,双腿紧闭,许青迎把头埋在被子里,满面潮红,呼吸急促又压抑,一听就让人浮想联翩。
手机屏幕发出的银蓝色的光打在她脸上,把她本就淡色的唇映得更浅。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眼睛都不带眨。
而屏幕上,则在上演一派不适合未成年观看的活春宫。两个女人相互抚摸,相互取悦,发出轻柔悦耳的声音。
这本不适合十六岁的中学生看。但今天那个女人的到来,让许青迎感觉到了严重的危机感。她必须要早点学习,才能早点拉进和姐姐的关系,才能把姐姐留在她身边,才能让姐姐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真是奇怪,只要想到姐姐,许青迎的心脏就像被注入了新的血液,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仿佛下一秒就要脱离身体,直冲许青辞。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于是心控制了她的行为。那些禁忌的,见不得光的一切,都在今天的刺激下,宛如恶魔冲出魔盒,将她的理智和羞耻心包裹,纯洁如栀子的心被关进密不透风的屏障里。所有的恶念,嫉妒攀附在恶魔的身子上向外冲。
她知道,很多东西如果再不做,或许永远都做不成,她需要那一点点邪恶的冲动。或许,她还要感谢那位令人生厌的女人。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再她姐姐面前晃悠,激起她的嫉妒心的话,她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穿着单薄的蕾丝睡衣,躺在许青辞的床上。
这是第一次,许青迎没有在二楼平台上像望妻石一般等待姐姐的归来。而是躺在姐姐柔软的床上,嗅着姐姐被单上的香味,怀着小兔般蹦蹦跳跳的心脏,沉醉在等待的兴奋中。
她不太清楚姐姐具体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但就上次带回来的那个来看,应该是喜欢清纯可爱型的吧。没关系,如果姐姐不喜欢,她可以再还一个风格。
思考间,她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她等了许青辞太多年了,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听到门锁声就会产生反应。
家里的地毯有很好的静音效果,但那又怎样,紧张又安静的环境下,即便是风吹动毛毯,许青迎也能听见。
只是,当那脚步越来越近,许青迎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跳得又快又响,把许青辞的脚步声都压了下去。许青迎有些恼火,她咬住唇,按住自己的胸口,恨不得自己的心跳现在就停下,这样,她才能更好地听见姐姐的声音。
“咔。”
又是一声冷静而清脆的转动门把的声音。
许青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被人紧握,里面的液体全部因挤压而喷薄,饱满的心脏瞬间缩成一个圆点。
喷出的血液冲上脑门,许青迎大脑发麻,四肢和脖子仿佛都被扼住,她不能动弹,只是看着逐渐打开的房门。
她本以为会有橘色的光线如金色的海浪一般渗进来,浇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条坐在海上岩石上的美人鱼,纯洁又性感。
但她忘了,今天她没有在门口等姐姐,没有把灯打开。
“姐姐……”许青迎胆怯地开口,心中却没有退缩或后悔,相反,此刻的她心跳如湖水一样平静,先前的那些紧张在真正见到姐姐的那一刻反而消失了。
很明显,听到这句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许青辞钉在原地,久久不敢往里走。
房间里顿时变成一个黑匣子,没有声音,没有生气,时间和空气在那一刻全部静止。
脑中被酒精蒙上的雾气瞬间被吹散,许青辞扶墙站稳后,放轻脚步往里走,猎豹般的眼神在黑暗中射出刀刃般锋利的光。
她的脚底仿佛有肉垫,踩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以至于许青迎一直不知道她最喜欢的姐姐已经走到床边。
直到那如锁链一般充满骨感的五指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径直将她甩起来。
“你在做什么。”许青辞问,虽然声音还是平日里那般平静,但裹于其中的怒意即便缠上几圈胶带都藏不住。
没想到结果会这样,刹那间许青迎就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后悔。没人比她更清楚许青辞那时的眼神了。那么冷,那么硬,像闪着银光的钢铁,哐哐往她脆弱的身体上砸。
她该怎么回答呢?事到如今,她唯一能说的字眼不就是……
“抱歉,姐姐,我……”许青迎想多解释那么一句,但不管怎么解释都逃不过她心中肮脏的事实。
“你才多大……”许青辞的手指继续收紧,几乎要把许青迎的手腕捏碎,其实以她的力量是可以做到的。
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