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垂下眼睛,按照之前裴应川给的说法同他解释,其实,我和裴大哥是逃难路上认识的,我遇见他时就说不出话了。
竟然是这样,那你大哥这几日可想起之前的事了。
还没有。他摇摇头。
再等等吧,还好你们现在的日子比刚来时好过了许多。裴容说完凑又问道,那姓孔的伤了你哪里,我看看伤势如何。
孟冬摸了摸脖子,这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我看看。裴容将他的衣领掀开,果然看到了一些痕迹,只是除了这些痕迹他还看到了两道陈旧的伤疤。
他没出声,又绕到前面看了看他的脖颈,这恐怕要好些日子才能消下去,还好并不严重。
说完他才如释重负坐回了木凳上,你没事就好。你突然会说话,我还有些不习惯。
孟冬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神情,裴容的脸色有些不对,似乎是有心事,神色也带着一缕忧愁。
他很珍惜裴容这个朋友。然而极少与别人如此接触的孟冬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询问。
犹豫再三,孟冬抱来小木盆里的花给他看,问道:裴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同我说。
没什么,就是桑哥儿成亲的日子定下了,我想着要去给他帮忙呢。裴容摆弄着花叶,最终没有选择说实话。
他们家的这些事,无论告诉谁都没用。
对了,你还没见过桑哥儿,过些日子待他成亲,我们一起去吃席。村里人的手艺也是不错的。你大哥快回来了,冬哥儿,我晚些和小双一起来找你。
见他神色有变,心情渐渐低落,孟冬便没再留他,把人送到了草屋外,远远地看着他离去。
裴容似有急事,刚从小山坡走下去便一路疾跑,拐到了土墙背后。
正巧这时,村口小路上走来了背着一大捆竹子的两人,孟冬没有回去,而是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看着裴应川一步步向着草屋这里走来。
他知道汉子不会抬头看向草屋这里,所以才放心地盯着对方看。
好几根大青竹被数个草绳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较细的那头在他们两人行走时不断晃动着,姓孔的隔几步路就要换一边肩膀来扛,然而汉子扛得稳稳地,好似并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