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荒牛棚是用泥墙围成的,矮墙上方用木头和茅草勉强支了个顶棚,四面漏风,只有墙角处是最暖和的。
徐老大宝贝驴子,连忙先给驴子找了个角落拴住,而后才取了些稻草生火。
幸好这荒牛棚里还有些干牛粪,能烧好长时间。升好火后,两人便合力将昏睡不醒的孟冬从板车上抬了下来。
因着孟冬身上被泼了冷水的缘故,他最外层的棉衣甚至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徐老大见他没有反应,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力气喘气呢。
这雪下得这样大,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说不定人都走了。徐大娘忧心道,而后她解开黑布,又把孟冬脸上碍事的头发撇开,幸好脸上没疤。
我们没有他的户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冬哥儿带给那婆子了。
要不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带着。徐老大问道。
他都跑过一回了,哪还会把户籍放身上。徐大娘说着把孟冬的厚重的棉衣给脱了下去,给他铺了些稻草让他烤火。
以防万一她仍给孟冬手上和脚上捆了麻绳。
很快棉衣上的冰壳便受热融化成了一摊冰水,在火焰的烘烤下变成一团水汽。
许是身体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孟冬动了动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他的意识也渐渐地清明起来。
徐老大被徐大娘打发去李家村门口掰些树枝回来烧火,此刻只有她和孟冬,还有那头驴一起留在牛棚中。
牛棚外下个不停的大雪让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担忧。
再留一会儿马上就走。她看着昏睡不醒的孟冬心虚地大声说道。
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徐老大回来时便听到了她这一番埋怨的话,生怕自己也被骂的他只好默默地生起了火。
岔路口,该往何处走。程世均停下马询问道。他和裴应川已经快马加鞭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了。
这场大雪覆盖了大部分的痕迹,除去路边一些急着回家的赶路人向他们告知了一些消息,剩下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车辙印和散落的稻草。
裴应川看着马车上堆起来的一把稻草,而后快速翻身下床,冒着雪去往前方探路。
很快他便发现了端倪。这条小路上除了有车辙印还有脚印,应当是刚刚才留下的。
不过他已经问过了人,这条路不是去往清平村的方向。眼下他们也没有别的更有用的方法,发现了不一般的痕迹便一定要去探探路。
大雪不易行车,只要那两人没有继续带着孟冬离开,那么他一条路一条路地探,总能找到孟冬。
不知为何,裴应川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觉得孟冬好像就在不远处。心下慌乱,虽然他的双手双腿几乎快被冻成了冰块,额间却仍冒出了许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