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躺下后,他能感受紧闭的窗户外吹来的一小缕一小缕的寒风和冷气,慢慢地,吹散了他身上的热气。
何锦溪躺在冰冷的床铺中,终于还是受不住冷翻了个身,用脊背挡住窗户缝里吹来的冷风。
房子外面又传来一阵声响,许是出摊的人正在向家里赶去,他还听到了狗儿高兴吠叫的声音。
忽然,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地来到了房门前。黑暗中,何锦溪睁开了眼睛。
这间房虽然有个独立的小院和灶房却并不算大,卧房和堂屋中间没有分割,门一开便能将整个屋子看得清清楚楚。
会是谁呢。何锦溪偷偷地打开药箱,还未等他找出防身的东西,却见房门悄悄地开了。
那人身形高大,此刻正蹑手蹑脚地向着床铺走来。直到来到床前。
是我。是程世均。
何锦溪没有说话,只望着他。即使现下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程世均还是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他正在生气。
今日镖局派来了几个人,我与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所以程世均解了外衣,挂在床前。
你把我骗来是为什么。我要走了,我要回村说着何锦溪起身就要下床离开。
程世均没有回答,只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若是想走,为何不早些时候就走,为何要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何锦溪无力跌坐回去,我为何要等,明明等不来的,你的信我等不到,你的解释我也等不到
是我的错,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相信我程世均揽过眼前人单薄的身体,将人拥入怀里。
为何要骗我。
没有要骗你,我本是想早些告诉你的,只是出了些差错。
你的信一直都在镖局里,我走镖的时候并不能及时收到,对不起这两年日夜劳累,连他的信都未能及时回应,这样的日子他并不想再过了。
余下的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所有的解释都包含在亲吻和拥抱之中。
终于晴了,裴大哥,我们能去城里了。孟冬一早上进进出出十来次,终于等到了出太阳的这一刻,虽然天气仍是一样的阴冷,但是他们俩不用担心下雪的事了。
好,裴应川收拾好两人的户籍还有村长担保的文书,背好背篓后顺手将竹门抵好,转过身道:山坡上的泥土湿滑,下坡的时候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