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在提防司临夜,倒不如说是在折磨他自己。
司临夜心里觉得好笑,但表面依旧平静,轻轻地问道:
“不过,本座看起来,你似乎对我有所防备呢。”
“难道说,你以前从未与男子一同入眠吗?”
这……
这还确实有。
白钰轻笑一声,仰头看向床顶,缓缓道:“昔日我给皇上辅佐功课的时候,皇上对我很是信赖,时常留我在御书房过夜。”
司临夜眼睛一翻,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哦。”
白钰越说越是兴奋,甚至有些眉飞色舞了起来,他手指轻轻拨弄着一旁的红帐。
“有时候我们也会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一起谈论朝政,一起探讨学问。”
“皇上曾说过,他觉得我就像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样,他说,这辈子都想跟我待在一起。”
司临夜听的表情异常无语,轻咳一声,打断了他想入非非的思绪。
“看来本座来的不是时候,硬是拆掉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姻缘。”
说着,司临夜猛地掀开被子,翻身躺到了床上,斜面对着白钰:
“本座还以为你是因为与世隔绝,不习惯与人同睡,没想到你都已经身经百战了,干嘛装出一副黄花大闺女的样子?”
白钰心里一惊,连忙裹紧了身上的衣物,语气急切地说道:
“谁身经百战了?我和皇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交流,根本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更何况皇上压根就没有龙阳之好这一说法,他将来可是要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的。”
“……”
说完这番话后,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难道他睡着了?
白钰抬起头微微向他的方向看去,只见司临夜早已惬意地枕着双手,与周公畅快地交谈了起来。
白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而后躺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忽然间苏醒过来,瞧瞧司临夜是否老老实实地还在睡觉。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抬头,反复确认自己此刻是否处于安全的状态。
终于,在反复审视了无数次之后,白钰才安心地躺下进入了梦乡。
“差点忘了,九千岁比正常人缺少一个办事工具。就算想进,他也进不来,我何必还要担心什么呢?”
真别说,自从昨日那一出被送入教坊司之后,白钰直到现在都还感到有些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