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白瞟了他一眼。薄蛇的眼睛都持续充血状，很兴奋。
杀了云家人这么让他高兴？
比他这个正主还高兴？
随着距离越近，那股掩盖在臭味下不易察觉的怨戾气息也越发明显。
顾一白扫过一行人，一行人包括青卫神情都异常充血兴奋。双蒂城城主脸色漆黑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从瞳孔上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顾一白想了想一路上神情同样兴奋毫无惧意的百姓，不由抽了抽嘴角。
他说怎么都一反常态如此一致的英勇向前。
连得罪上阳云家都不怕了。
“兰绯，去服用一颗清心丹。顺便也令人去城门给百姓派发清心丹。”
被点名的兰绯一惊。
此时内查才发掘出自身的不对劲来。其余人先是疑惑，随后也是与兰管家一样心内一惊，青卫们都拿出清心丹服用，神思清明了许多，薄蛇也厚着脸皮要了一颗清心丹。
“殿下大方，果然是好东西。”他说。
他心下生出了一点冲动的悔恨。这东西好生厉害，悄无声息影响人的理智，他作为异人城术士兽性强，被影响的最厉害。
杀性极强。
说不准当时做下如此决定是冲动多还是被这东西影响的多。
兴奋消失后，只觉自己闯了大祸。
他屏住呼吸，看向那边的顾一白。长身玉立，面容谪仙般宽容无垢，但他就是没有对上那双血腥的似乎尸山血海般碾压过来的古井无波的眸子。
感知到对方看过来的眸子。
双敛也被影响的悄声屏住呼吸。
已经知道是他手中的花闯了祸害，不过听到对方吩咐给城内受到影响的百姓分发清心丹的时候还是惊呼了一声大手笔。
但心内却多了一分期待。
尤其是对方一眼就看出众人不对劲后，眼内期待更多了一分。
传闻对方从怨戾森林内救出城内将军与统筹官以及上元林家众人的传言不是假的。在一进城的时候，双敛更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些几乎遍布全城如人一般扫视所有人与物的乌鸦与秃鹫。
那红色的眸子以及身上的气息，他的身体让他能感受到那气息与双蒂之花身上的怨戾有几分相似，至少是同出其源。
双敛深呼吸后将在双蒂城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全数托盘而出。
关于双蒂之花的部分与兰绯说的大差不差，上阳缥缈云家的部分。在问过薄蛇后也没什么差别。
薄蛇被兽性影响大，阴阳城就能得出了结论。
若是强悍的异人城的术士的克星那便是怨戾了。
顾一白猜测。
本来双蒂之花还不足以影响薄蛇至此，但是云家人加快了双蒂之花的腐烂。让其在瞬间释放远超了之前数倍的怨戾，这才影响了薄蛇。
若不是契约压制着薄蛇，顾一白的吩咐刻在他的灵魂内，这最后一个活口怕是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