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的情感羁绊,经不起风浪,无论是天弄还是人为,它都脆弱之极,但若还有千千万万个无法分离的理由,那我们便是不会走到相看两厌的程度,只会在这个过程,越走越近。”
“琅環君,你我之间,除去情爱,更多的是相知与契合。”
“我们是道侣,是家人,是师徒,也是同伴。”
“同志而遇,携手赴战,共榻而眠,抵背交命。”
“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柳叙白,也不会再有一个沈凛。”
“无人能够复刻你我的经历、关系还有心思。”
“所以,你我任何一方的位置,都无可替代。”
“这种独一性会让我们无论何时何地何处错眸相望,都能反复爱上对方。”
“这答案,琅環君可满意?”
沈凛边画边坦然地回答着,这至真的回答令柳叙白原本的倦意全部散尽,他斜倚在躺椅之上,探手抚了抚沈凛的额头,而后蹙眉道:“你是不是起了高热烧坏脑子了?”
“这种话从你沈寒濯口中说出,还真难以置信。”
他虽然口中显疑,但心中却暖意无比,沈凛的话正说在他的心坎之上,的确,无论是在现世还是千叶世界,他们的身份一直在发生变化,但是无论他们之间有多遥远的距离,有多少重阻碍,二人的命运始终交织在一起,穿透皮肉,扎根于灵魂深处,又在骨血中疯狂蔓延,直至融为一体。
“人是会成长的。”沈凛没有抬头,继续沉稳的提腕描绘着画卷,对于柳叙白的质疑,他一点也不意外,“若是我还如以前一般,那才真是辜负你身体力行的一番教导。”
“生生死死这么多回,总要长些记性。”
“我对自己有信心,也对琅環君有信心,所以琅環君的担忧可以放下了。”
“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尊?”
“别动,再乱动,我这画就白画了。”
柳叙白见沈凛这般说,便轻笑的躺回到了躺椅之上,微微摇动着椅身,全身心的放松了下来。
这一番话说完,柳叙白终于意识到,自己自此不必再规避或是退让,他可以坐下来和沈凛认认真真的一起分析问题所在,所有的带有歧义的话语,都不会再让沈凛多想。
没什么不可聊,也没什么不可说,他们之间,没有猜忌也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