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道。
他终是在这一世里,寻找到了他一直未曾寻得的答案。
他不允许自己弱小,也不允许自己无能,更是不允许自己出错,他太过尽力的想要当一个人们心中的尊者,所以才讨厌被人威胁,被人算计。
人生的可贵,便是因他不完美,遗憾与缺失才会使得在行步之时对周遭的一切万分珍惜,这是他未能参透的真理。
为了不让他人受累而负重前行,最终只能以自己的薄命一条去换取转机,既自轻也自贱,他不曾想过,这种举动,是在给他人的人生造成不可逆的悔憾。
这尘世间的种种,包括沈凛、白玉京等人的多次付出,才让他明白,他可以胆怯,可以无用,可以有疏漏偏失,他是神,也是人,既特殊又普通。
特殊的是身份,普通的是本质。
他的道,不是无情道,亦不是圣贤道。
他的道,是那在普通的不过的人生道。
可以纵乱,可以失错,可以怯弱,尝尽人间炎凉冷暖,享尽世间爱恨情仇,万般如过影,清风且自留。
他生来便高高在上,所以在未遇到沈凛之前,他从未真正步入过凡尘,他心怀有欲,却从没有真正去实现过,仅仅一次的碰壁,便让他心中溃败,只有躲出静思,才可不乱其心。
若不是沈凛子孜而不倦的追随,他或许永远无法得知,人败平如常,复其重来过。
犯过的错,可以弥补,可以挽回,若是绝无可追,便怀其责愧,砥砺前行,直到终末,亦可畅笑前尘。
无悔,无怨,无愧。
柳叙白甩袖振袍,回身带风落座在那高座之上,这一刻,他是蓝澈,是柳叙白,是未央庭的执政天尊。
“鸣钟击鼓,召诸臣入殿听宣。”
钟鸣三响,鼓点稍顿,如此正式的召令已许久未闻,向来都是单奏一礼,双器齐备只有在神魔灾变之期才有过一次,众人议论纷纭,莫不是神庭之内出了什么大事?怎会下这种急召令?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开始陆续赶往鸿蒙大殿,来的最急的便是白玉京,他原在华音庭处理公务,但典钟律鼓一响,他便头皮发麻背后生寒,何人竟然敢以此召众归来,思来想去,除了都云谏有此权利,整个神庭应是找不出第二人,所以二话不说便向着鸿蒙大殿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