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流自知理亏,虽然柳叙白没有通报花扇里行迹确包庇之嫌,但是自己这手段也不光彩,毕竟他不能承认自己抓人的凭据就是一封没有署名的密信,如果真论起来,自己确实有点不占理,所以他干脆胡搅蛮缠起来。
“莫说废话,你刚任代政使就敢这么肆意妄为,天罚司自有天罚司的手段,这用不着你操心。”
“寒濯!”柳叙白见对方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客气放在眼里,便唤了沈凛一声,沈凛心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身形位移之时就将灵气化做一枚锋利的柳叶刃片,双指一夹便横在了百川流的脖子之上。
对付百川流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暴力的手段,不给他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
百川流哪里想到柳叙白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眼神突然间变得无助了起来,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沈凛身上的杀气,换句话说,自己现在只要不乖乖听话配合,柳叙白便会痛下杀手。
他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戴量天,但戴量天却意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稍作妥协,毕竟戴量天心里清楚花扇里现在是怎样的一副惨状,只有让柳叙白见过,他才能失态,这样自己也就不用太费心力,便可挫伤柳叙白的锐气。
百川流一声令下,卫兵便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花扇里拖了上来,手法极其粗暴,花扇里拖拽过得地方留有一道红色的血痕,可见他伤势不轻,花扇里的嘴被布团堵着,后背血肉模糊,从衣服上血液飞溅的程度上来看,应该是受了鞭刑,但让柳叙白最难以接受的是,花扇里一直爱惜有加的狐尾,被人生生斩断,身后更是血红一片。
青丘一族的断尾带来的痛楚等同于凌迟,那是一种慢性的痛感,会随着血液的流动步入每一处要穴,继而逐步增加,若无人出手医治,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活活疼死。
混蛋!柳叙白暗骂道,他的怒火一定顶到极限,他试探着花扇里的鼻息,微弱到几近全无,百川流不亏是天罚司出了名的酷吏,这刑罚的手段当真叫人胆寒。
柳叙白紧紧抱住已经虚弱不堪的花扇里,满眼都是心疼,他满手温热,这是花扇里生命流逝的迹象,他不敢触碰那血淋淋的伤口,生怕再加重花扇里的痛感。
这断尾之举,除了让花扇里生不如死,再便是斩灭了他身为青丘人的荣耀,一旦狐尾断离,那就意味着,他失去了青丘人的身份。
这一刀,斩断的既是花扇里的尊严,也是斩断了柳叙白最后的理性。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惩罚再恶毒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直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