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知道?”
“我与先生的结识,可能要更早。”这话中所指,便是那初雪之时的匆匆错身。
“第一楼初见之时,是被先生的容貌吸引,先生天人之姿,确实能让人一眼难忘。”
“而后,先生在第一楼时为了赠曲致谢,我发现,先生的故事都在琴中。”
“我想交先生这个朋友,也想知道先生的故事,我说过,先生的曲中,有渴望安定的意思,但是我不曾同先生讲过,在这曲里,还有说不尽的无可奈何。”
“是被裹挟后的无力与妥协。”
“这与我很相似,上将军之名对我而言,已经是枷锁,我被困在这玉泽州,无法离开,被迫在这朝堂之中被人编排。”
“我想让先生留下来,这样我就不会显得那么可悲,至少,有先生为伴。”
“我这里虽是简陋,但至少可以给先生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必再飘摇不定。”
“但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自己的私心捆绑先生,我既知不自由有多痛苦,为何还要用同种方式来让先生屈从?”
“所以,我愿意成全先生,就请先生替我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寒濯此生恐怕是无缘得见了。”
这话说完,柳叙白也完全没了胃口,他没有答话,而是默不作声的思考着。
这话,他听不出一点虚假的成分,结合分身之前种种的行为,柳叙白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深处在虚情假意中多年,除了言涟与苏渺曼,他还没有感知过如此令他动容的诚意。
分身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感同身受,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上将军,我教你的曲子,你还未曾学会,这琴,我赎不回来。”
“什么时候将军学会了,我再走不迟。”
看到这里,沈凛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看来分身的诚意还是打动了柳叙白,这一次,柳叙白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但这同时,也是悲剧的开始。
自从柳叙白答应不走之后,将军府也热闹了起来,萧止更是喜不自胜,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跟在柳叙白的身后听曲,若是兴致起来,还会让柳叙白教他。
或许是怕柳叙白长时间在府中待得苦闷,分身便时不时的约上玉兰台小聚,萧止跟着柳叙白,自然也沾了不少光,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没什么比能经常出去玩要更开心了。
“柳先生。”分身站在门外向内望着,顺手敲了敲开着的房门以作提醒。“收拾好了吗?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