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分身的关心,却让柳叙白内心升起一丝委屈,他并不是在抱怨现在中毒后的痛苦,而是在倾诉自己多年来积压的情绪,分身现在的行为,就如当初的慕华辰一样,哄着骗着要他活下去。
可这话在分身听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他以为,柳叙白是在抱怨他,抱怨他利用各种方式让他留下来。
此刻柳叙白哭的不能自已,比起身体的不适,现在混沌难明的心境令他更让他感到困苦,他没有答话,而是躺在分身的怀中抽泣着,将那从不显露在外的软弱,毫无保留的呈现了出来。
分身见布条已将柳叙白勒的呼吸都困难,便顺手将其解开,以手臂为缚,将起抱躺在床榻上,看着他额头上的红肿一片,便后轻声抚慰道:“柳先生,你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吃药吧,好吗?”
见柳叙白还是不听劝,分身便只能强行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而后沉默一阵低声道:“等先生好起来,我就放先生走。”
“先生想去哪里都行,我……我不会再干预了。”
“所以先生,你马上就自由了,你要撑下去啊……”
这一句,让一直哭泣的柳叙白突然停了下来,他泪眼婆娑的看着分身,脸上表露出惊异。
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从未。
含在口中的药丸逐渐化开,苦涩之中夹杂着蜂蜜的丝缕甜意。
他望着分身同样通红的双眼,原本的怨气竟烟消云散。
他……是在可怜自己吗?
还是……在心疼自己?
柳叙白轻嚼着口中的药丸,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他常年出入声色场所,见过百样人,言语可以作假,但眼神却不能,他在分身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想让他活下去的期望。
为此,分身选择了退让,给不了他一个归处,那就还他自由。
柳叙白似乎在那无底的深渊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论这话是真是假,都足以让他暖心许久。
左不过,就是再被骗一次罢了。
但这微末的星火,却足以点燃柳叙白那早已化为灰烬的希望。
自这天起,分身就没有再离开柳叙白一步,保持着这样的状态陪了他多日,生怕一个不注意,柳叙白就又出现自残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