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能来,朕便很是欢喜,先生既来赴约,可是打算来兑换当日朕给下的承诺了吗?”慕浮生显然更在意柳叙白的来意,故而问道。
“我只是来贺陛下今日之喜,并非想要久留于玉泽州。”看样子柳叙白单纯是受邀前来,因为慕浮生的盛情,且提及了言涟与苏渺曼,柳叙白在外已久,心中已久惦念二人,所以只能前来赴约,但重回玉泽州一事,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原是这样。”慕浮生的眼神暗了下来,但转瞬便换了一副神态,眼里的狡黠之意尽显无疑,“无妨,先生既然不愿久留,那且在宫中住上一些时日,待这庆典过去,再走不迟。”
“好,就依陛下所言。”柳叙白见状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点,朕来寻柳先生,朕已下了令,先生可以自行在宫中走动。”慕浮生说完便上了轿辇离去。
果然是缓兵之计,沈凛一看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场景变换,天色黑沉,已是入夜时分,此刻慕浮生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沈凛顿觉心中舒畅了不少,继而补上的人,则换成了言涟。
言涟此刻已是御前近侍,装扮也自然贵气了起来,只是他的神色里少了当年的活泛,取而代之的事那布满虚假的笑意,但当他看到柳叙白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散,只剩下了震惊。
“锦瑟?你怎么回来了?”
“陛下邀请我来的,小住几日便走,原是不想来的,但是听闻你升了官,便想着来见见你和曜音。”柳叙白在言涟面前就显得自然很多,公众场合之下,他们还是以代号相称,可言涟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意外,“怎么,听你的意思,并不是很想见我?”
言涟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唯恐柳叙白误会,便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怎会不想见你,只是……”说道此处,言涟面泛难色,显然有关引心痋的事情,他开不了口。
“你是不是在宫里遇上什么难处了?要不要我帮你?”柳叙白关切道,还没等言涟开口,慕浮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朕是不是来的不巧了,扰了柳先生和故友的谈话。”
“陛下说笑了,只是与言大人随意闲聊罢了。”柳叙白赶忙回话道。
言涟看慕浮生走过来立即将嘴闭上,乖乖的站到了他的身边,慕浮生眼神犀利,像是再对他发出警告,但转眼就又对柳叙白喜笑颜开:“柳先生,夜深露重,进殿里说话吧!”
柳叙白点点头,便跟在慕浮生身后向内走去,他回眸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言涟,发觉了其中的怪异,言涟无法说话,只能冲着柳叙白微摇头颅。
门板合上,殿内的暖炉燃的正旺,整个房室内都光亮异常,慕浮生将身上的披风脱下,随手甩在一旁,他望了一眼柳叙白,轻笑道:“柳先生不必拘谨,朕对先生,是以知己之遇相待,所以先生可省了那些礼节,还当朕是以前的小皇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