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将刚买的酒放在玉兰台的墓碑前,“以前都是你请客,今日我总算做了一回东,比不上你爱喝的玉吟酿,将就一下吧。”
“你们为了我做诸多,心知亏欠,却无以为报。”
“碍于种种,很多话都还没来及说,如今做回了自己,却再无知音。”
“此事因为我起,那边以我落终。”
“即以此身,替你们讨个公道。”
叶冰清看着沈凛有些落寞的背影,伸手按在他的肩头,“这不能怪你,你的分身毕竟只是个凡人,很多事情左右不了,这可能也是庭宣创造幻境的本意吧,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比幻境要残忍的多,所以他才不想你看到这些,只想你拿着碎片赶紧离开。”
“阿姊,从前我总觉得是孤身一人,所以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不安。”
“我尽力想要将他留在身边,哪怕是用强,用骗,用更极端的手段,也必须让他留下来。”
“但现在回头看看,是我忽视了很多,是我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所以才无法感知这些已经拥有的情感,这一生之中,从不是只有爱情这一种东西。”
“他也如此,除了我,他还有言涟,有苏渺曼,这世界原本就是丰富的,是我执意将它变成了一种颜色,所以才会要求他也如此,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我草木皆兵。”
“在古恒,有江绰、沈修,在河洛城,有云宿,而在这琅琊,又有玉兰台和萧止,这些人虽然在只在我的人生中停留了一阵子,但他们的情感我都能感受的到,我从不是一人独行,这一路,始终都有人陪伴。”
“我在现世的时候,忽视了太多本应珍惜的感情,等回去,再一一弥补吧!”
“我并不后悔以生命的代价来这异世走一遭,此行真的让我受益良多,你说是吧?阿姊。”
叶冰清听着他的陈述,脸上也泛起了微笑,果真还是要自己体验过,才能明白,以前无论自己怎么说教,沈凛这脑子就是不开窍,所以以前总是缠着腻着柳叙白,寸步不离。
沈凛太害怕失去,所以才攥的分外紧,但这无异于加重了柳叙白的负担,柳叙白虽不说,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感到压力,如今沈凛能正视这个问题,叶冰清倒是欣慰的很。
“看来还是实践见真章,现在明白,倒也不算晚。”
风意凉凉,像是在催促沈凛离去,他站起身,对叶冰清说道:“阿姊,走吧,我还要去找他,带他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