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玉兰台已经遇害了吗?沈凛顿觉不好,玉兰台才出事,萧止就又要殒命,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他自知分身的定力远不及自己,这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难怪他遇到柳叙白的时候,会做出那么失控的举动。
但是沈凛转念一想,这和柳叙白又有什么关系?他此刻并不在这里啊?
“锦瑟……”
呵,线索对上了,应该是玉兰台告知分身柳叙白真实身份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分身保下了一条命,但玉兰台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次是目睹萧止的惨死,下一次,估计就是要旁观玉兰台了,这一刻,沈凛有些心里难受,原来提前知晓一切,也未必是件好事,带着倒数的心态去观察着世间的一切,整个尘寰都好像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沈凛回身想要离去,但无意间却瞟到了分身绷带缠绕的手臂之下,有道艳丽的线状印记,那条红线如同纹身一般潜在皮层之下,由肩膀一直连接到手腕。
这看着,像是中了某种毒,若是不解,恐怕蔓延到指间就药石罔治了。
这点一会可以请教一下叶冰清,看看是什么毒物导致的,毕竟她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沈凛隐约觉得,这应该是和引心痋有所关联。
一阵碎瓦之声将沈凛的思路打断,看来外面的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他立刻出了房间去看萧止与言涟的情况,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是他还是要亲眼去看看,毕竟他必须要知道,这中间发生的一切到底与柳叙白有什么联系。
待他重新回到院中之时,萧止和言涟的战场已从地上转移到了屋上,箜篌琴弦从束孔中伸出,紧紧缠绕在萧止的身上,其中几条正勒在他的经脉之上,因为手臂被琴丝控制,倒是无法施力,继而红昭剑从他手中脱落,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言涟不愧是顶尖的杀手,面对萧止这种年龄悬殊如此之大的对手没有一丝情面,他手指向内旋转,绞着这萧止的弦线便开始不断收紧。
“住手!”天空之中突然飞来一根长针状的暗器,直奔言涟的命门而来,言涟五指翻绕,将琴弦一挣,便将萧止扯到了自己身前,而后脚下步伐变换向后位移一步,长针便擦身而过。
“你不该来的。”言涟似乎对于来者的身份十分清楚,所以脸上并没有讶异之色,反倒是甚是不悦。
“言涟,停手吧,不要再助纣为虐了!”没想到来者正是柳叙白,沈凛抬眸相望,柳叙白身背着乱世古琴,长发松散的拧编在一侧,这个角度看来,倒是十分像是个雅致的姑娘,他屹立在房顶之上,与言涟正面相持。
“明知道阻止不了,还回来做什么?”言涟很是不满柳叙白的出现,声音中满是抱怨之意,柳叙白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萧止,萧止的脖子已经被琴弦磨的血肉模糊,张开的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过度的使用功力反击,现在正处于脱力状态,人也有些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