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谢过言大人,我这侍卫给你添麻烦了。”沈凛随口客套了起来,言涟却连连摆手,示意无妨,“上将军这声谢可是折煞我了,我只是尽职责本分而已,正好我要出宫,上将军要一道同行吗?”
沈凛轻轻颔首,便和言涟并肩向着宫外走去,一路上他和言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言涟在慕浮生身边多年,所以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相关政事的话题,他只字不提。
行至宫门,回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候,沈凛刚准备上车,就被言涟叫住,言涟从怀中拿出一枚御令递给沈凛,而后道:“陛下说若是上将军想进宫,执此令便可畅行无阻。”
这鬼地方谁愿意再来啊?来了干什么,帮忙带孩子吗?沈凛心中暗暗讥讽道,他伸手去接令牌,当他指间触碰到令牌的一刹那,脑海中便又被新的对话填入。
“琅環,你明明有机会离开的,为什么不走?”
“是走还是逃?”
“天大地大,哪里不比这里要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
“你想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从我踏上这条道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我知道,所以才劝你别走我的老路,尤其陛下他……”
“我,有的选吗?”
这是……言涟和柳叙白的对话?言涟也和柳叙白有交集?这么看来,柳叙白在玉泽州认识的人并不少,而且仅自己知道的这两个,身份就已经无人能及。
琴师与御前近侍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但从表面想,二人身份悬殊,根本不可能这样平心静气的聊天,尤其言涟是心高气傲之辈,平时除了慕浮生都爱答不理,和自己说话也是看在慕浮生的份上。
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知道,言涟对柳叙白多有规劝之心,似乎是柳叙白做出的决定在他看来十分的冲动。
但柳叙白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受情势所迫才不得不妥协,他用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词,这令沈凛尤为不解。
逃。
既然有了慕浮生和言涟做靠山,什么人又会逼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呢?但转念一想,言涟的话中似乎也提到了慕浮生,难道是慕浮生在强迫柳叙白为他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