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怒不可遏,直接引刀向着他的后心扎去,拔刀的瞬间他抬起一脚踹在沈凛的背上,沈凛完全没有防备,被他这么一击身子向前栽去,顺着深坑急速下坠。
真是一点肚量都没有,沈凛边下落边暗骂,不过也好,光凭音律未必能带着柳叙白走出这地下迷宫,自己亲自去一趟倒也不是不行。
就在他坠落到一半的时候,腰间似乎被什么细绳之类的事物缠绕了起来,漆黑如墨的洞内突然闪落一个白色的光点,沈凛感到身子被一只手臂托住,再接下来身体便开始逆向向上移动。
“琅環!”灵心道骨的响应频频,沈凛非常确信,这股托举力道是来源于柳叙白,而他腰间缠绕的,正是之前柳叙白常用的玄丝。
“你有没有事?”柳叙白的声音一入耳,沈凛便整个人松弛了下来,喜悦与激动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在空中调转身形,单臂将柳叙白紧紧的抱住。
柳叙白也发觉到了沈凛的变化,他一手抚上沈凛空洞的袖筒,如此无间的距离,沈凛清晰的看到柳叙白眼神中的焦急,“发生什么了,你的手……?”
“小伤,出去再说。”沈凛安心的笑道,二人借着玄丝机巧的牵引,成功回到了地面,一上来便看到紫川在于云宿争执,显然刚才的举动在紫川开来分外不妥,沈凛毕竟在伏今朝手下救了云宿一命,还受了伤,如此行径实在有些忘恩负义。
见柳叙白现身,还将沈凛也带了回来,紫川心里的愧疚感明显少了一些,他走到柳叙白身边欣慰道:“多亏公子,真是万幸。”
柳叙白将沈凛放开,却发觉贴在他背后的手湿润一片,他探身瞧去,沈凛身后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想而知对方下手时并没有想留活口的意思,透明的血水正在肆意流淌,大半件衣衫已经被打湿的不像样。
这都伤成什么样了还说是小伤?柳叙白扶着沈凛坐下,然后关切的问道:“寒濯,到底发生什么了,是谁干的?是伏今朝吗?”
“这手臂是我自己做的,不必介怀,至于这刀伤,你还是问问云盟主吧!”沈凛故作虚弱的靠在柳叙白的肩上,盯着云宿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反正柳叙白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果如沈凛所料,柳叙白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云宿被他看的浑身生寒,这种眼神,完全是要将他斩尽杀绝的架势,他一时大脑停摆,舌根发硬,难以开口。
见云宿没有要辩驳的意思,柳叙白便直接责问了起来,“云宿,你下这么重的手,是打算杀了他不成?”
“我……”云宿方才被紫川说教了一通本来底虚,如今又被柳叙白当面问话,他自是答不上来,因为柳叙白迁怒沈凛是一部分缘由,但云宿更是担心柳叙白与无色血的事情有所瓜葛,会导致他在北渊盟的名誉有损,毕竟沈凛就算在无辜,也终归是河洛城的圣子,与之交好,不就等于是在向世人说明,北渊盟有意承接河洛城吗?
“公子你别被他乱了心智,他与那个叫伏今朝的妖女同流合污,都不是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