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上御都事了,我们便班师回朝,好不好?”沈凛抚着柳叙白的脸柔声道,他一刻他感受到柳叙白一直紧绷的神经开始松弛,那根扎在他心间的刺,终于被彻底拔出,他不再受琉蓉皇室血脉的牵绊。
他只是他,他只是柳叙白。
“嗯,寒濯……我想睡一会。”柳叙白软声说道,大事已毕,心结顿开,由内而外的疲惫感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刚说完这句,就直接连晕带睡的躺了下去。
睡吧琅環君,沈凛将他平放在床上,再替他盖好被子后,便于林鸿飞、江绰一起出了门,林鸿飞长吁了一口气,他虽然与柳叙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在前缘牵绊下,他格外心疼这个孩子。
明明是皇子中最小的一个,却是饱受磨难最多的一个。
这世道当真是不公平,他想要的并未给予,不想要的却偏偏而至,好在是有沈凛,他感叹之余,便对沈凛说道:“宁王殿下,多谢。”
沈凛心知他所言为何便摇摇头道:“不值一谢,他为我做的,我此生都还不尽。”
“九殿下是选对了人,待之后回了古恒,殿下也莫负他,他实在经不起任何背叛了。”林鸿飞感言道。
“既然上御都之事已了,宁王殿下既为天下共主,我理应奉上兵权虎符,辞官归隐,也算是作为两位殿下的婚贺之礼。”
“林元帅,现下无人,不必拘礼,我随琅環君唤一句叔叔应也合适,林叔叔,没有人比你更知晓要如何权控琉蓉各路兵马,此刻离朝,恐起大乱,还望叔叔看在琅環君的面子上,替我多整待几年,也好好看看我是否有背离此刻的承诺。”
“若是有违初心,叔叔便可替琅環君取了我的性命。”沈凛挽留道,柳叙白在这世上的亲人除了柳清舒便是林鸿飞,有他在身边,柳叙白心情也会稳定许多,再加上他方才所说的也是实话,林鸿飞贯不能在此刻放手离去。
“我与琅環君好事将近,叔叔怎的也得留下喝杯喜酒不是吗?”
林鸿飞先是面色一惊,随之便叹笑了起来,“也罢,听凭宁王殿下差遣。”
在上御都整顿了一月后,沈凛便决定带着柳叙白和江绰先行回古恒,沈修那边传书多次,说在婆娑城内出现了一批行迹可疑的货物,卖主皆是朝中的一些要员还有宫内的后妃,沈修原以为只是一些字画古玩,便也没有在意,但柳清舒却在其中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