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点我没法答应你,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有尊严的死。”唐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褶皱的衣服,“走吧,司天监前长史唐韵,送九殿下一程。”
唐韵将柳叙白从座椅上拉起,然后向着门外走去,虽然战乱频发,琉蓉失了多川,但天香阁中却依旧暖香四起,歌舞未央。
柳叙白心中一边想着他与沈凛的事情,一边也在观察上御都的现状,如同他之前得到的线报,上御都的权臣贵族,似乎并没有感到任何危机,即便现在整个琉蓉只剩下上御都这一寸国土,他们也不忘纸醉金迷于这等声色场所之间。
唐韵一路带着柳叙白进了琉蓉皇宫,这还是柳叙白第一次正式的观看这庞大的宫苑,从前他虽然经常被送往宫舍之中,但都是被蒙着双眼,再加上心情复杂,他根本没有心思心上这皇宫的壮美。
看着这红瓦砖墙,柳叙白心中感叹,当年的琉蓉真是一点不输古恒,如今落得此境地,真是可惜。
宫门的守卫见唐韵来此便立即前来阻挡,但是他们怎可能是唐韵的对手,几道定身咒落出,宫闱外的防守便被瓦解。
赶在禁军来前,唐韵便带着柳叙白继续向着皇庭大殿走去,朔川失守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宫中,连一向清修在司天监的琉蓉国主柳燚山也被强行请回了大殿主事。
虽是深夜,大殿内却灯火通明,朝臣们各自纷说,但多半都是请柳燚山退位自保,将琉蓉划为古恒的属国。
除了曾经能与柳涣言分庭抗礼的二皇子柳步风外,朝臣们的意见都是一边倒,而殿上的柳燚山已经被不胜其扰,揉按着太阳穴暗自伤神,因为就在数日前,他收到了唐韵的信件,说是会在上御都之外部署一支特别的军队,用来阻击沈凛。
所以直至这一刻,柳燚山还抱有一丝幻想,因为他对司天监的天命坚信不疑,唐韵虽然离了朝,但是他确实司天监中最为出色的一位,所以柳燚山便信了他的言论,按兵不动。
“真是热闹。”唐韵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便纷纷给他让开路,柳燚山见到唐韵欣喜万分,马上起身来迎,“如何,沈凛死了吗?”
“且不论宁王之事,我替陛下寻回了琉蓉的天命。”唐韵将身子让开,好让柳燚山看清身后的柳叙白。
“这是?”柳燚山走到柳叙白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看到了那蓝色的眸子与眼角的泪痣,他的记忆才缓缓复苏,这如颜若真如出一辙的眉眼,此人不是柳叙白还能是谁?
“琅環?”柳燚山试探的叫道,但柳叙白却蹙起了眉,虽然柳燚山是他的生父,但是他却很是陌生,他自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柳燚山一面,这么多年,柳燚山从未将宠爱分给过他半分,甚至还默认了柳涣言对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