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弱水牢的那一次,现在的柳叙白更加让他痛恨。
他原是最爱柳叙白着飘缕的长发,平日总会细梳慢理着为柳叙白梳好精美的发髻,但如今他却看的厌烦至极,一把将他的发带扯去,任由发丝零落在他的枕边,随后将手探入发从,用力的拽扯着根部的发丝。
头皮之上传来的痛觉牵引着柳叙白即将合上的眼睑,他眼神涣散的望着沈凛,口中气力不接的低喃着:“我……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离开你……”柳叙白依顺着沈凛的吩咐将话说完,但沈凛却没从中获取丝毫的快感,因为从他的视角看去,柳叙白不过是机械的在按照他的要求做事,这话语之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残留。
“复诵百遍才准停!””
柳叙白不知道被沈凛反复折磨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所有的意识都被无尽的痛苦所包裹直至昏迷,无论他怎么求沈凛,沈凛都没有停止对他的报复,这样的噩梦一般的日子,他经历了几日,每一次沈凛都换着方法要他臣服,如若不从,沈凛便会不顾一切的变本加厉,完全不顾及自己所受的伤。
柳叙白的意识不断在晕厥与惊觉中徘徊,等柳叙白再次睁眼的时候,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令他疼痛的不能移动半分,他的双手依旧还被纵偶丝紧紧束着,细利的丝线嵌入皮肉,与鲜血凝固黏连在一起,显然沈凛还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好在此刻沈凛并不在房内,空荡的房屋内只剩他一人。
柳叙白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只能勉强侧了一下身体,还没等他休息片刻,沈凛便推门而入,见柳叙白醒来,他脸上扬起那令人发寒的笑意,“琅環君醒了,睡得还好吗?”
柳叙白没有理会他,将眼睛重新合上,他现在只想要安静,沈凛走过来,将衣衫不整的他强行从床上拉拽起来,柳叙白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拎扯的快要散架,他忍着剧痛瞪着沈凛,沈凛似乎看到他这幅模样十分满意,“难得你清醒,我得好好想想,今天要和琅環君玩点什么。”
沈凛将柳叙白按在桌案上,拿起一旁未喝完的烈酒,掐着柳叙白的脸迫使他张开嘴,“北境苦寒,这酒比不了未央庭的琼浆玉液,琅環君将就一下。”然后将那整壶烈酒尽数灌入柳叙白的口中,大量辛辣的酒水涌入喉间,柳叙白来不及吞咽,酒水便又从口腔鼻腔内翻出,他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受得住,仰躺的状态让他止不住的阵咳。
“如何,好喝吗?”沈凛俯视着柳叙白,“我忘记了,琅環君不喜欢喝酒。”柳叙白此刻已经被沈凛磨去了所有脾气,在咳嗽停止后便侧过头去重新恢复了沉默之态,沈凛显然对他现在的样子有些不满意,于是用力的按压着柳叙白手臂上的伤口,想让柳叙白有所反应,但柳叙白却依旧紧咬的牙,没有出声,可他无法掩藏着痛意,额角之上汗水斑驳。
“现在连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吗?”沈凛看着他手上的骨生花心中便不快的很,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不少,直到凝固的伤口重新崩裂。
“唔……”柳叙白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沧渊剑伤实在有些深,他没有灵力护体,这种疼痛已足以让他昏厥,沈凛听到柳叙白微弱的声音立刻笑了起来,“你若求我,我会考虑今天先饶过你。”
“好……我求你,放过我……”柳叙白嘴唇发白,他连抬眼的力气都快消耗殆尽,只得应付的回应了一声。
“大声一点,我听不到。”沈凛歪着头冲他笑道,这番戏弄可以将他的情绪缓解不少,他将柳叙白的伤口按压在桌面上残余的酒水上,酒精触碰伤口自是刺痛难当。柳叙白已经被这入骨的疼痛侵袭的不能自已,伤口淌流的汩汩鲜血与酒水混为一滩,他不想再和沈凛纠缠,所以顺应了他的要求,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