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叙白身子虚弱,所以房内都点满了炭火,供他取暖,宛郁蓝城被这热气早就折磨的半死,一直饮着冷茶降温,他抄起扇子打开正准备给自己扇扇风,解一解闷热,但见原本的空白扇面之上竟多出了一副垂柳画作。
这是哪位名家的墨宝啊,画的竟如此精致,宛郁蓝城心道,他转头一望墙上挂满的画卷,与这扇面的画风一致,再定睛瞧去,落款竟都是沈凛。
宛郁蓝城唏嘘起来,想不到沈凛居然还有描墨丹青的技艺,但柳叙白也太宠这个徒弟了吧?竟然处处都是他痕迹。转念一想,这也难怪沈凛为了柳叙白受伤的事情寝食难安。但比起关心他们师徒情谊,宛郁蓝城更想探究的是刚才在苍羽峰发生的事情。
“哎,沈师侄,你过来。”宛郁蓝城唤了沈凛一声,原本呆坐的沈凛听到宛郁蓝城在叫他立刻从柳叙白的床边起身走了过来,还没等宛郁蓝城开口,沈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向他磕了一个头,这把宛郁蓝城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方才匆忙,寒濯还未谢过宛郁师叔对师尊的出手相救,谨以此礼表心中谢意。”沈凛字字诚恳,反而弄得宛郁蓝城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摆手谦虚道:“又不是第一次救他了,师侄别挂心,举手之劳罢了。”
他将沈凛扶起,然后在他耳边悄声问话,似乎这对话内容并不想其他人听到,“我问你,师兄去找游青砚是不是与你有关?”
沈凛听后回想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并将与柳叙白在苍羽峰与他谈话的事情告知了宛郁蓝城。宛郁蓝城见事态正如他猜想一般,便又道。
“今日游青砚失踪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早和你说过不要轻易与游青砚接触,师兄多半是发觉游青砚知晓神魔灾变的内容太过详细,所以才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但以我对师兄的了解,区区一个游青砚是伤不了他的,师兄这伤多半是自己所为。”
这一番话引得沈凛深思,他去到岁和殿的时候,只顾得查看柳叙白的安危,忽略了当时周边的情况,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柳叙白紧握的扶光剑便可说明一切。
宛郁蓝城的话不无道理,以游青砚能力柳叙白完全可以直接压制,甚至并不用将扶光剑唤出就可以将他击杀,除非对方实力早已超出此间,但若是对手实力这般可怖又何须化作黑影落荒而逃。
“你多半也想明白了吧,师兄应是受游青砚胁迫才逼不得以才出此下策,你再好好想想,能让他柳琅環掣肘难行的还能是什么。”宛郁蓝城分析的头头是道,事态动向也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