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询问道:“师父说,我们是姻缘天定,但或有不足,这是何意?”
盛隆和听着,浮现出几许微妙的神色:“师父怎么把这事和你说了?”
她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有,能说,只是显得我有些滑稽。”他展开双臂,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在他的颈窝。
“原本对卜卦之言不屑一顾,却在遇着你之后态度大变,央着他给我算卦,此等行径,岂不惹人发笑?”
觅瑜不这么想,“在师父看来,这或许是有点可笑,但在我看来,这正说明了你对我的真心,我……我很欢喜。”她浅浅抿唇,漾出一朵微笑。
盛隆和语带笑意:“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觅瑜甜蜜莞尔。
当然,她也没有忘了正题:“所以,师父此言到底何意?什么叫做姻缘天定,但或有不足?”
“你没有问师父吗?”
“问过,师父让我来问你,说向你解释过,我问了你,就能明白。”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他道,“师父的解释和没解释差不了多少。”
她好奇道:“师父怎么说?”
他回答:“时也,命也,运也,皆差半分,端看天意与人意。”
觅瑜果然呆了一呆:“这……这是什么意思?”
盛隆和扬起一抹松弛的笑,漫不经心道:“大概是想说,我们的姻缘距离天定还差一点,不会一帆风顺,有可能遭遇波折吧。”
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一时有些紧张:“真的吗?”
“说真不真,说假不假。”他抱着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真是你差点嫁给了别人,说假则是你最后仍旧嫁给了我。”
“不过,现在真假都不重要,我们的姻缘已定,更改不得。”
觅瑜的心境豁然开朗。
是啊,他们已经成为了夫妻,她何必在意这些批言?就算师父说他们的姻缘前路渺茫也没事,因为他们早已走完了这段路。
不过——
“夫君当时听完后,有什么感想?”她问道,“觉得紧张吗?还是失落?”
盛隆和瞧她一眼,慢悠悠地笑着,道:“当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眼前一片灰暗,只觉得人生无望,了无意趣。”
听见前半句话,觅瑜还有些怔愕,想不到他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直到他说出后半句,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玩笑戏弄她。
她登时感到一阵羞恼,伸手想要推搡他:“你——”
盛隆和笑着握住她的手:“我什么?我只是说出了你想听的话,纱儿缘何这般生气?我配合得不好吗?”
她羞恼更甚,还有一点心虚:“谁、谁想听这些了!”
他唇畔的弧度越发明显,用亲昵的口吻,说出促狭的话:“自然是纱儿想听。”
觅瑜的脸颊飘起两朵红云,咬着唇,不承认:“我才没有,我要休息了,你——你快放开我。”她试图从他怀里退出,但是失败了。
盛隆和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搂着她,不让她离开,含笑询问:“师父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挣扎着,胡乱回话:“没有,没了——不,不对,还有,师父说,你是个混世大魔王,成日里就会做些惹人生气的事,讨厌至极,就像现在这样——”
盛隆和没有再听她说下去。
他低下头,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吻住了她的唇。
觅瑜不妨他会使出这招,惊诧之下羞恼愈盛,扭动着身子不断挣扎,奈何她被他牢牢把持,实在挣脱不开,只得被迫接受。
结束后,她嗔目看向他,才张了张口,又被他吻住。
就这样连续三次,直吻得她唇瓣嫣红,水意盈盈,喘不过气,软着腰依偎在他怀里,不再挣扎,他才满意地放过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心有忿忿,小声骂了他一句,他低下头,作势要亲吻她第四次,吓得她连忙讨好地唤了一声“夫君”,道:“我——纱儿有话要问夫君。”
“好。”他笑着道,“你问。”
觅瑜暗诽,他倒是舒坦,也不顾念她的想法。
她没有表现出来,乖巧道:“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就是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夫君假装臆症发作时,告诉了纱儿不少事情。”
“而这些事情,都是夫君在身为太子时,想要瞒着纱儿的,所以纱儿觉得奇怪,不明白夫君到底是想瞒着纱儿,还是不想瞒着。”
盛隆和道:“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觅瑜在心里回答,自然是因为她想不出别的话,只能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避免他亲着亲着,就亲到别处,她此刻腰酸腿软,可承受不住他又一轮的折腾。
面上,她装乖卖巧,娇声道:“纱儿就是想知道。”
盛隆和很受用她的这份撒娇,笑着给她解惑。
“有些事,我在一开始想瞒着你,但在后来又改了主意,不管是身为盛瞻和还是盛隆和,都会告诉你,只是正好遇上我成为盛隆和而已。”
“还有些事,我从一开始就不想瞒着,但以盛瞻和的性情,不可能会主动向你提起,我只能等成为盛隆和后再说。”